旭子坐在礁石上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她并不知道已经死去的人。
宇智波止水把故事看完,又将现场恢复成了原样。
封闭的村子,一味等待的少女,还有那个满怀热血却死在了前进道路上的少年。
薄叶清枝写这个故事是想要表达些什么呢,宇智波止水陷入思考,在读者的角度来看,他也很难清晰地看明白。
村民们似乎是坏的,他们在用他们的规则阻碍一个追求梦想的少年,甚至用些卑劣的手段将少年困在一个小小的海岛上。但如果少年听村民们的话,那么少年就不会死,少年会度过他虽然平平无奇但却完整的一生。
而一开始出现的旭子呢,她的初衷是希望能够帮助名为海这个少年的,旭子想要看这个更加广阔的世界吗?她想,但是她自己不敢公然像海一样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希望能够看见海的成功,这样的话就仿佛自己的梦想也能够实现了一样。
……
再一次醒过来,我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镶嵌在天花板上的淡黄色的照明灯,窗户是半开着的,落日的斜阳在天边涂抹上暖色调的余晖,窗帘摆动,我的大脑似乎仍旧处于一种开机的状态。
晕倒了,在宇智波止水面前,发生了什么,晕倒前的那抹红色是所谓的写轮眼吗?
不清楚,只觉得做了好漫长的一场梦,好像又看见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穿着白色袜子踩在阁楼的木制地板上,夏天的雨哗啦啦的下,家里几个孩子聚集在小小的书房里,女仆小姐在给我们读安徒生的童话。
讲的是哪个故事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兄长无聊得趴在窗边,他看见了院子里跳进来一只青蛙,于是张大嘴发出惊叫,将女仆小姐的声音打断。
急促的脚步声想起,他们都去抓那只青蛙去了,我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女仆小姐看着我笑,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于是我腼腆笑笑,说想要知道故事的结局。
好累,一种厌弃感将我淹没,如果再也醒不过来了就好了。
为什么要对我使用所谓的忍术又或者说是幻术呢?
不想思考了,就这样吧,好累啊,神明,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明明睁着眼睛,却似乎看不见一点光亮,好像整个人躺在泥沼地里一样,不断不断地被身边的一切淹没,污秽粘稠的泥浆覆盖上我的肌肤,它们沿着我的耳鼻进入我的体内,好脏,好想死掉。
“砰——砰——”房间的门被敲响,宇智波止水在我的视线下走了进来,他走到我的床前,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
“很抱歉,对你使用了忍术。”他说,“我似乎做了伤害你的事,这让我感觉很糟糕。当然,你有权不原谅我,但是拜托了,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我不想说话,但维持着沉默的模样会让现在的境况过于难堪,于是我竭力在嘴角扯出一点点笑意,开口道:“不,是我失态了,明明宇智波君好心过来探望我,但我却自顾自地掉眼泪,倒是宇智波君不要计较我的失礼之处才对。”
“薄叶小姐!”宇智波止水提高了音调,那张阳光明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虽然那一丝怒气转瞬即逝,他很快克制住了他的情绪,但起伏的声线里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薄叶小姐,”他再次称呼了我一遍,“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
我愣在原地,当我以为他接下来会以疾风骤雨般的言辞指责我的虚伪时,他开始说起来自己的事。
“小时候的我很要强,族里的人们在对我表达关心的时候,我都会对他们露出礼貌的笑,并且以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去表达我没有问题。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一个人做饭,一开始总是搞砸,所以只能吃零食点心,甚至是兵粮丸垫肚子;一个人住一栋房子里睡觉,晚上总是睡不着,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被吓醒;一个人看着卷轴进行忍术练习,不小心被苦无划破的伤口至今还留在了手上……”
“后来长大一点了,终于能够在很多事上都做到游刃有余了,我开始思考当初为什么非要那么要强呢,应该说是自尊心作祟吧,以至于很难去坦然接受他人的帮助,我不知道薄叶小姐是这么想的,但我却知道,无论怎么去美化我过去的经历,我的过去都是会发自内心让我感到——”
宇智波止水顿了一下,脑袋微歪,似乎是在思考措辞:“是的,这会让我感到寂寞。而寂寞是一件让人很难受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