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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到了极致（第2页）

渔冬一双圆圆的眸子愣愣望着公主，眼眶里又不自觉流出泪水来，而且越流越欢。

女孩儿秀气精致的眉毛都皱巴在了一起，瞪着小丫鬟脆生道：

“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渔冬揩揩鼻子，边哽咽边答：“奴婢听清楚了。”

“呲，听清楚了你还哭？”

渔冬抽抽嗒嗒：“可是……可是公主就是奴婢在妖域里最信任最重要也最爱的人呀……”

她话刚说完，方才还一脸不耐烦的小公主顿时愣了愣，好半晌才遽然咧嘴，一时间云开雾散，自顾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傻鱼嘴还挺甜。”

“成吧，以后本公主罩着你，走罢……”

*

下午课业结束后，沈之远依例来到春溪院。

顾长欢老早便在石阶上等着了，见到他的身影黑眸一亮，淡橘纱裙翩翩飞舞，轻快地朝他飘过去：

“沈师兄你总算来了，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呀？”

晚风扬起少年青白素袍，又拂过他温和细致的眉眼，最后落在泛白的发带上：

“保护公主是天衍宗的责任，公主实在无需额外替在下讨一份奖赏。”

这左一句“责任”，右一句“无需”的，成功让顾长欢板起小脸，阴阳怪气“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他，扭头自个儿跨入庭院。

小公主喜怒无常，沈之远早已领教过，识相地闭上嘴巴，默默跟着她走进院子。

院中女孩儿乖巧坐在石凳上写写画画，背对着他，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沈之远独自站了半晌，终是率先开口：

“不知公主隐身符练得如何了？”

然而顾长欢只管埋头做自己的事，睬都不睬他。

沈之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斟酌片刻后，道：

“过两日我们打算去郦宫泡温泉，公主要一同去么？”

顾长欢这才停下动作，回头扬起下巴斜觑向他：“泡温泉很好玩儿吗？”

沈之远嘴角荡开一丝弧度：“郦宫温泉可强筋健骨，应当是好玩儿的吧。”

顾长欢眼尾悄悄往上翘了翘，这才朝旁边努努嘴：

“你怎么还站那儿，快坐过来呀。”

沈之远对她这公主病作派已是见怪不怪，深知她脾性如此，并非自觉高人一等。

熟谙这点后，她那些个矫情的小性子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沈呆子，你方才真是太过分了，”沈之远将将落座，某人便开始喋喋不休控诉：

“本公主好心好意帮你，你不表扬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教起我来。”

“我分明就表现得很好，你为什么不表扬我？”

少女仰着一张娇艳明媚的脸，明眸利齿求表扬的模样落在沈之远眼里就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连周围花草树木都随之灵动起来，继而敲打向他暮鼓晨钟般的生命。

沈之远略微敛敛眸，清声道：“公主，夜师弟虽桀骜了些，终归都是同门，我……”

“哦，你们都是同门，就本公主是外人对吧？”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偷偷嫌弃我。”

“我没有……”

“你就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