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沈荜纳闷。
“昨日我去宁府看甄夫人,向他问起你身体如何了,他说道说道后就不言了。”
这个甄夫人便是宁弈的母亲甄莲。
“这可全然不是他的风格,想当初你来信说要去和亲,被他知道了那叫一个心急躁动,若不是战事吃紧他当日就要赶回上都,我竟不知我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军师还有这么痴的一面。”王远之当时就有些狐疑,此刻逮住沈荜戏谑地看着她,眼里冒起了八卦的火星子。
“我们在天牢见了宁策吾,他告诉我皇城被困那日其实是他与宁弈合谋设的局。”
“怎么可能!小阿荜,你可千万别被那死老头诓骗了,宁弈传信告知我是宁策吾借机威胁他,这才逼不得已这样做的;再说宁弈恨他入骨,怎会与虎谋皮!”王远之立刻弹跳起身替宁弈说话,生怕那闷葫芦什么也不说。
“他和我解释清楚了,我也不会傻到看不穿宁策吾这招离间之计。”沈荜见她这般认真,也被惊了一跳,劝慰道,“小姨姥姥,你先坐下,别激动。”
王远之慢慢坐下,释然般说着:“也对,你可是名动京城的扫眉才女,怎么可能看不穿这点伎俩。”她又像是抓住什么重点,突然又弹起来,“不对!都说了别叫我姨姥姥!”
“好好好,王将军,王大将军总行了吧!”沈荜哄小孩一般与她说,摇摇头笑了笑,真拿她没办法。
“话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齐悦如今百废待兴,你可是要接手这摊子?”
王远之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也是沈荜这几日费心竭力的,如今齐悦国祚不稳,内患虽平,可元气大伤,又有厥然虎视眈眈,沈荜头疼不已。
在王远之眼中,沈荜实乃经国之才,治理齐悦更是不在话下,见她犹豫的神色便道:“小阿荜,只要你愿意,我愿率北府军誓死拥立你为新君!”
沈荜却是摇摇头,齐悦并不是没有女君的先例,这开国领袖沈燕飞便是一位女子。只是她现在身不由己,当初和布日古德的盟约不能作废,如今内乱平息,是时候践行诺言了。
她也该筹划一下了。
沈荜想了想坦言道:“芝姐儿,我自小身弱,本也无心在这个君主之位,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乐见齐悦国富民昌。阿昭虽年幼,但心思纯善,又机敏上进,唯独需要好好磨砺心性,还望芝姐儿多多不吝赐教于他。”沈荜这话不仅是在推脱拥她登位,更像是交代后事。
可王远之似乎并没有听明白:“嗐!有你这个亲姐姐在,还需要我这个习武粗人干嘛,你芝姐上阵杀敌不在话下,唯独这庙堂之道却是乏力。你别担心,再不济还有宁弈呢,你们二人携手还愁齐悦不能河晏海清?”
“不,芝姐儿,你答应我。”沈荜逼她承诺,态度强硬又决绝,低声泄气般道,“也许我哪天就不在了。。。。。。”
“呸呸呸!小阿荜快别说这糊涂话,放心吧,有徐太医在,你定不会有事!”
王远之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连忙止住沈荜的胡思乱想。
见沈荜迟迟不出声,王远之无奈道:“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只要有我王远之在一天,我就一定会好好教导阿昭!”
沈荜点头表示感谢。
这边刚交代完,那里银翠着急忙慌跑进来:“公主!不好了,一群黑衣人闯进天牢劫走了宁丞相!”
“什么?谁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在皇城作祟!”王远之愤然惊起。
“狱使来报,来犯之人颇多,他们的人手抵挡不住这么大范围的进攻。。。。。。而且。。。。。。”
银翠顿住,沈荜张口发问:“而且什么?”
“似乎是两队人马,而且他们的目标不一致,一队是劫。。。。。。一队是杀!”
沈荜捏住掌心陷入沉思,随后开口道:“全军封锁皇城,银翠,你去诏宁二公子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