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咕噜噜的转,留下数十道车辙印。
车内崔挟月托着腮,思绪飘远,手依旧不老实地扒拉珍珠。
陆盛突然出声:“哪颗是我的?”
崔挟月抽回思绪,在匣子中挑挑捡捡,最后哪颗也舍不得,狠心推给对面人:“你自己挑。”
“这么大方?”陆盛挑眉按住崔挟月手,从她手心扣出成色最好的珍珠,“我要这颗。”
崔挟月恨声:“我就该让你在下面骑马吃尘土。”
玲珑被她气跑后,她独享偌大马车,心情悠闲地挑开帘子四处张望,正这时,一阵灰尘飘过,全被崔挟月吃进嘴里。
“呸呸!”崔挟月连吐几口,也没呸干净,只好拿桌上凉茶漱口,挑眉笑问,“你就这么对你的金主?”
陆盛一身侍卫打扮,策马靠近车厢,“我技术很好的,是风沙太大了。”
崔挟月:“你们……你们打仗都这样?”
“当然了,西北风沙比这还大,骑马都要闭嘴骑,要不一圈下来,饭没吃肚子就饱了。”陆盛放慢速度,把脸凑到车窗前,说,“你瞅瞅,多么帅气的一张脸,风吹日晒下来,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崔挟月伸出两指,夹住陆盛两颊,左右打量一圈,又颇为流氓地品鉴一会儿,终于开口啧啧两声:“是有点。”
说着,她拍拍身边坐榻,“上来吧,卖不出好价钱我要你好看。”
陆盛皮糙肉厚的脸上罕见地有些泛红,踌躇片刻,就往崔挟月马车里钻。
“换衣服!”
陆盛老老实实“哦”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掏出一身文官的宽袖长袍,找了个山沟沟匆忙换上,跑到崔挟月旁边,“怎么样?”
“没其他的了?”崔挟月面色有些怪异。
陆盛:“没了,不行吗?这件新洗的,没尘土。要不我去偷一件?”
崔挟月探出车外,见四处没人注意,飞快挑起帘子,“快上来,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等陆盛钻进来,崔挟月装作整理车帘,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好一会才坐下,问他:“什么尘土?偷什么?”
“不是怕你嫌弃我吗?”陆盛有些扭捏,“我虽然常在外面跑,但是很干净的,你摸摸。”
他说着,就要带着崔挟月的手往身上探去。
“诶诶诶,”崔挟月连忙抽回手,她清心寡欲很久了,可保证不了自己摸上去脸上表情还能不能控制住,“我是怕有人看见,靖安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正色:“不要勾引我,我不做亏本买卖。”
陆盛勾起兰花指,手指顺着崔挟月胳膊往上走,“奴家就喜欢您,有什么办法能让奴家留下来吗?”
崔挟月摸摸下巴,良心消失了:“你可以给自己赎身。”
“真的吗?您别骗奴家。”陆盛缩着身子,大脑袋依偎在崔挟月胳膊上,撒娇撒痴道。
“真的,不过得看看我想不想要。”
陆盛蹭蹭头,想到了好主意,笑道:“我教你骑马如何?”
崔挟月一手绕过陆盛脖子把他搂紧怀里,一手趁机揩油,一把略过他胸脯:“行啊,小陆很上道,以后留在我身边吧,保准以后吃香喝辣。”
“刚才不说让我吃香喝辣吗?”陆盛把珍珠和发簪一起放入怀中,尤不放心地拍拍,不满道,“占完便宜就走,负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