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顶着姜寒目光,神叨叨地开口说道:“无事,待老夫取来针灸,扎上一扎,多则一两天,少则一个时辰便醒了。”
姜寒眼皮一跳,这么快,这老头靠谱吗?
“你……”
还未待姜寒拦下,床上崔姝缓缓睁开眼,她出魂许久,还未适应沉重身体,就被三人围了上来,两张嘴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什么。
眼睛骤然受到外界亮光,不由半眯起眼,喉咙干涩无比,声音沙哑问道:“兄长……”
玲珑将她扶起半靠在床头,“少爷有急事回京了,给您留了书信,说等您好了再看。”
崔挟月和崔姝心下一惊,什么事能让崔涣洵推了田庄这堆烂摊子回京。
崔挟月眉头一皱,不及说出什么,身体竟是又昏迷过去。
魂海内,崔姝被时好时坏的身体弄得没了脾气,心下又担忧京中,急的直团团转,短短时间里巴掌大的地不知转了几圈。
崔挟月扶她坐下,说道:“急也无用,我刚试着在身体昏迷的状态下回魂了一下,虽不能让身体立刻清醒,但对外是有感应的。”
“看那玲珑和姜寒反应,她们应该也不知道,咱们只能尽快好起来,到时有什么事也能有个应对。”
她突然嘶了声。
崔姝连忙问:“怎么了?”
崔挟月魂魄尚且连着身体,磕磕绊绊地说:“那医生给我扎针呢!”
“已经开始发汗了,身体快好了,”她粗喘几声,“这大夫下手忒狠……”
翌日,崔挟月重新苏醒过来,只见床前一老头捻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她。
玲珑连忙上前,扶着浅喝了杯温水。
崔挟月摸着温热的杯壁,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开口道:“兄长留下的信给我。”
那老头拦下玲珑动作,“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劳神费力得好。”
崔挟月一愣,轻轻挑眉看他,问:“您是?”
“老朽郁林谢氏谢奇,正直游历,应崔小郎君招为您诊治。”老头示意崔挟月伸手,敛神垂目仔细诊脉。
崔挟月垂目看着自己雪白的手腕,她学解刨时,听老师讲过,脉搏是心脏泵血带来的共振。中医凭借血管震动不同竟能找到病症,实在是神乎其技,令人感叹。她高考报名本想报中医药学,可惜心仪院校没开设专业,只能报临床。
现在穿越过来,兴许能让她偷师。
片刻后,谢奇松开手,问到:“夫人,可有失眠多梦,睡不沉容易惊醒或半梦半醒感觉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崔挟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说的症状她都没有,睡得又香又沉,而后者……
她眼中带了丝戒备,轻轻一闭眼,眼中又恢复平静,故作担忧问:“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并无大碍,”谢奇不疑有他,遂心中按下疑惑,嘱咐道,“不要仗着年轻不在乎身体,你长年体弱,噗一下吹个邪风就病倒了,也就是我……”
谢奇紧急刹住,差点说漏嘴,崔夫人脉象古怪,昏迷时似是害喜妇人脉搏,有两重脉象,清醒时又恢复成正常人,多出的一条时隐时现,若放在寻常大夫来,什么也诊不出来。
谢奇觑着崔挟月神色,她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当下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要费神……”
崔挟月魂游天际,一箩筐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晃晃脑袋什么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