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挟月感叹:“你哥还真是……”
崔姝泪痕未干,呆呆立在原地,慢半拍反问道:“……什么?”
“认死理。”崔挟月魂魄半倚在书橱旁,这是最近误打误撞修出的技能,能在身体五六尺内随意活动。
崔挟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想想该怎么证明你是你吧。”
这个亘古难题只让崔姝愁了半日。
直到吃午饭时,崔涣洵整理好情绪,衣冠楚楚地现在餐厅,她蓦地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看话本?”
崔涣洵动作一顿,险些被门槛绊住,“这些记忆你也有吗?”
崔姝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弄毛,细数起崔涣洵从小到大的糗事,最后得意洋洋地问道:“我是谁?”
崔涣洵:“……崔姝。”
他真的相信了,这些没有人能记得比他小妹还清楚。
崔姝满意点头,与崔挟月一人一嘴,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听得崔涣洵瞠目结舌。
崔涣洵百感交集,惊叹道:“世上竟有此等奇事!”
崔姝说得口感舌燥,端起汤碗一口一饮而尽。
“你们生活可有不适?”崔涣洵问道,“回京城后找人看看吧。”
崔姝点头,端碗接住崔涣洵夹来的菜,“我们也准备呢。过了秋社就去……好了好了,吃不了了。”
崔涣洵不赞同道:“这才多少,你瘦得快和竹竿一样了,小心哪天被人当晾衣杆晒上衣裳。”
崔姝:“兄长!”
崔涣洵假意擦泪:“好好,小妹长大了,不听哥哥话了。”
崔姝被气得躲进识海,崔挟月被迫顶上,弱弱叫声:“哥……真的吃不下了。”
崔涣洵一愣,被两魂魄切换弄懵,他摸摸鼻子说:“你俩魂魄转换倒快,不如之后崔姝叫我兄长,你叫我哥好了。”
崔挟月嗯嗯两声,提起制盐一事:“赵管事前后态度太大,恐怕有内情,下午哥一同和我去地牢审讯吧,上午本想说来着……”
话未尽,崔姝和崔涣洵同时想起上午尴尬场面。
崔涣洵拼命向崔挟月碗中加菜:“吃、吃菜。”
地牢阴冷无比,崔挟月一进来冷的打了个哆嗦,玲珑忙不迭取来披风给她披上。
关押赵管事的牢房在最低层,侍卫点燃火把照路,崔挟月小心翼翼地下台阶,边走边说道:“那赵管事私自建了这地牢,几年来处理了不知多少人。”
崔涣洵环视一周,地牢台阶成螺旋下降,牢房一眼望不过头,斥责道:“藐视王法,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又板起脸对崔挟月说:“你就不应该参和进来,解决不了找人回京城通风报信,若是没有姜寒和黄衍望,你现在都身首异处了!”
崔挟月辩解道:“下次不会了,这次是意外,我当时出去就是为了通风报信……”
崔涣洵:“不准狡辩。后日崔家侍卫到了,你挑几个随行,下次不许如此莽撞。”
崔挟月臊眉搭眼地认错:“好的,哥哥。”
说话间也到了关押赵管事牢房,旁边几间关押着其他人,他们见有人来,纷纷扒着门拼命往外探高声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