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挟月:“……”
完全没听她说话。
姜寒回过神来,脸颊染上绯红,与晨光混在一起,扭头不看她,“你进去吧,我认识他,没问题的。”
赵管事院中传来一阵阵嬉笑声,充斥着甜腻与放纵的气息。
几个漂亮姑娘围成一圈嘻笑打闹在土皇帝似的赵管事身上撩拨,他神色冷淡,仿佛视为无物。
就在这时,一人屁滚尿流地跑进来,慌慌张张说不出话,:“赵……赵管事,有人发现了……发现了那个地方!”
“是谁抓到了吗?”赵管事不耐烦一抬眼,并不放在心上。
自从制盐来,赵管事居安思危,竟防寻常佃农误闯进行过多次预演。
他们自有一套办法,不算什么大事。
他细品了一口酒,不急不忙道:“按照失踪处理,大不了给他家点钱,急什么。”
说话间,总管也飞扑进来,差点被门框绊倒。
总管口齿比那人好,慌张神情却不减分毫,五官乱飞道:“管事!小虎子他们一队死了!”
小虎子是总管堂弟,借着这层关系,混了个护卫长。
赵管事一愣,汗毛倒竖,被酒气熏昏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
他拔开身旁姑娘,“砰”一下猛烈起身碰到了桌面上酒瓶,又急速冷静下来,“东西都处理好了?”
总管点头,“发现有人的第一时间就处理了,之后见小虎子总也不回来,才……才发现。”
赵管事心放下来一大半,恶狠狠说:“倒是小瞧了崔姝。”
“去!看好她的人!”赵管事牙关紧绷,险些咬碎后槽牙,一一吩咐道:“等不及替身了,今晚就杀了崔姝!”
“管事……”总管身子打着哆嗦,心中升起几分害怕。
原定是准备在回京路上派人杀了她,这样和山庄也无半点关系,上下疏通一番,草草遮掩过去便可。
如今崔姝死在田庄内……其他不说,那堆制盐工具来人一看便知在干什么。
赵管事冷冷盯着他说:“她有能力杀了护卫,便有能力杀了你,事不宜迟,万一叫她逃出去,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身旁姑娘们听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噤若寒蝉,努力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赵管事临出门前,斜睨了她们一眼,冲身旁侍卫使了个眼色,“处理了。”
他似是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那侍卫说道:“白天叽叽喳喳的佃农和她们一起,省的多跑一趟。”
侍卫是赵奋从佃农中提上来的,听罢这话,不免有唇亡齿寒之感。
他眼皮飞快地撇了眼赵奋,赵奋半个人隐在阴影中,唯有一双混浊眼球亮得吓人。他打了个激灵,快速应下,不敢多说一句。
崔挟月院外,一队队手持火把的佃农将院子团团围住,还未大亮的天际被照的火红一片。
玲珑伸开双臂将人拦在崔挟月寝卧门外,呵斥道:“这是靖安侯夫人寝卧!岂容你们近身!”
赵管事不和她争夺,手一挥,身后侍卫上前,狠狠钳住玲珑双臂,连拖带拽得拉到一旁,用布条堵住她的嘴。
赵管事高声道:“夫人,庄子里进了贼人,还请让我们搜查一番!”
房间内寂静无声。
赵管事又催促几声,逐渐不耐烦,下了最后通牒,“夫人!多有得罪!”
“砰”一声,门被人从内打开,回弹到墙上,发出震天响声。
屋内赫然是崔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