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仔细地搜查,村里到底有没有密道!”
不多时便有人跑着回来报告。
“报告少佐阁下,在几处民居里发现了密道,但不确定是否还在使用。”
池田茂咒骂道:“一定就是从这里潜伏进村庄的,这群狡猾的中国人!他们全都逃跑了!”
“报告!关押在村西的中国人被人救走了!”
“混蛋!”池田茂一拳砸在七拼八凑重新收拾出来的办公桌上,铺开的地图和文件被震得哗啦作响,“扬场上的青壮还在吗?”
“扬场的看守极为严密,没有人逃跑。”
贺正南被柴崎带到临时搭建起来的指挥部。
池田茂正在咆哮,土屋房梁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落下,燃烧着疯狂怒火的视线突然投向贺正南,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鹤田正男,我怀疑你出于报复的心态,制造了这场爆炸!”池田茂的声音拔得很高,带着一种刻意的、气势汹汹的尖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嗡嗡作响,“你最好老实交待!”
他企图鹤田正男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到害怕、畏惧或是出于心虚而故作愤怒的夸张神色,然后并没有。
鹤田正南只是站在那里,仍旧用那种充满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也不接受您的指控。”
“当时你在干什么?”
“我听到马匹受惊,试图去制伏,结果被不受控的惊马撞进了水沟。”
铃木彦显然并不相信他说的话,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你难道没有睡觉?怎么偏偏是你注意到马匹受惊,第一时间为什么不报告?”
“我一直有晚睡的习惯,因为我的老师告诉我,晚上更有助于阅读和思考。”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大概是因为他们睡着了。”
“我选择先尝试制伏它,是因为我上过马术课,我觉得我可以。”
池田茂脸上闪过愠怒的神色,他毫不留情地骂道:“愚蠢!狂妄!”
铃木彦喊了两个日本兵过来:“检查一下他的鞋底。”
鹤田正男这种少爷人设哪能任人拿捏,贺正南立刻反抗起来:“池田少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把人当做嫌犯对待也太过冒犯了!”
他越是挣扎,池田茂就越觉得他可疑,铃木彦不由分说按住他半跪在地上,一个人动手去检查鞋子。
“难道您怀疑是我制造了这场爆炸?”
贺正南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晦气。
穿越了没几天,这是第几次被小鬼子摁在地上了?!
结果自然令铃木彦大失所望,皮鞋的鞋底沾着淤泥,没有面粉,他没有到过仓库附近,也完全符合他所说的,跌进了水沟里又爬了上来。
但池田茂抓脸色愈发难看。抓不到土八路,但总要有个替罪羊,否则他会颜面尽失。
“你说你被马撞进水沟中,你有什么证据?”
巧的是,贺正南有证据。
衬衣底下,一大片淤青。
屋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