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尚且存了些疑虑,可是待到他把信拿去和瑞王之前的书信做了对比,竟发现不管字迹还是私印都一模一样,气得他顿时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萧琬暗中将消息传递给了邬辞云,邬辞云顺势三天两头往太师府里派刺客,今天放把火,明天下个毒,反正一切罪名都有瑞王担着。
瑞王莫名其妙背了好几口黑锅,邬辞云自己倒是优哉游哉,今天与昔日师门旧友同僚联络一下感情,明天又拉着朝中老臣追忆亡师品茗下棋。对外的说辞则是自己帮瑞王招联朝中重臣。
【……你这手段未免也太下作无耻了一些。】
系统对此有些无语。
它想象中邬辞云:埋藏多年暗线苦心孤诣惊天大计。
实际上邬辞云:造假印盖假章栽赃陷害搞诈骗。
邬家昔日的门徒自然以她马首是瞻,从前与邬南山交好的臣子,她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到动情之处几人一起痛哭出声,朝中满腔热血的世家子弟,她便跟人家讲理想谈抱负,大饼一个接着一个的画,把对方说的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要当场拜把兄弟。
至于那种无论如何都对她不屑一顾的臣子,邬辞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当场便拿出人家昔日贪腐的账本,一条接着一条念下去,直到对方面色发白抖似筛糠,她便威逼利诱对方妥协。
这一套流程下来基本毫无技术水准可言。
邬辞云对此满不在乎,【下作无耻又怎样,好用不就行了。】
【你这不就在把瑞王当傻子耍吗。】
【瑞王和傻子的区别就在于他不会流口水。】
【……那你就不怕赵太师去找瑞王对峙,到时候直接把你老底揭出来?】
【哦,那到时候瑞王肯定要说不是自己做的。】
邬辞云眉眼弯弯,无辜道:【可是有谁会信呢。】
系统:【……】
我靠,好理直气壮的无耻。
尽管系统再怎么痛心疾首,但依旧不影响邬辞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同猛虎入林一般捕猎着自己的猎物。
三日后,新帝登基大典结束,朝中诸臣自宫变后第一次上朝,瑞王携新帝出席,接受众臣跪拜,万人之上的荣光让他满心畅快。
他的亲信主动请奏,以新帝年幼为由,请瑞王上位摄政王,行监国大权。
瑞王本以为此事已然板上钉钉,却不想朝中反对之人比他想的还要更多。
昔日前朝旧臣如赵太师等人认为当务之急是择帝师,世家清流一派忧心瑞王摄政动摇朝纲,邬家的门生徒众则是对此暂不表态。
邬辞云屡屡被人问及,她一概装傻充愣,问便是“赵太师说的甚是”“李尚书说的也有道理”之类不知所云纯属凑数的言论。
苏无疴听几派争辩许久,又有开口道:“臣以为,如今朝野未定,官职虚悬,当封赏功臣,以正朝堂之风。”
“臣附议!”
昔日为邬南山弟子的户部尚书韩大人立马附和,“如今朝中奸佞已除,昔年邬家冤案也当重新清查,邬大人当初无辜受到牵连,如今立下汗马功劳,当受上赏。”
瑞王就是再蠢也明白邬辞云这是暗中又给他下了个套,他皮笑肉不笑道:“那韩大人以为,该如何嘉赏邬大人才算妥当?”
韩尚书面不改色,“自古于社稷黎民有大功者,无不拜将封侯。”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封赏邬大人一个爵位?”
瑞王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邬辞云,“邬卿,你也是这般想的?”
邬辞云闻言眉心微蹙,惶恐道:“如此重赏,臣实在不敢领受,诸位大人莫要再说了。”
“臣也以为不妥!”
赵太师手持玉笏大义凛然出列,神色满是不赞同。
瑞王见状大喜,忙问:“太师有何高见?”
“邬大人虽年轻,但劳苦功高,可谓社稷肱股之臣。”
赵太师顿了顿,慢悠悠道:“臣请封邬大人为一等辅国公,与王爷一同协助陛下早日执掌国事。”
“太师未免也太折煞邬某了,邬某如何担得起。”
邬辞云假惺惺客气了几句,她抬眸看向瑞王,似笑非笑道:“不知王爷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