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王忠蠹国害民,自元成十二年至今贪墨八百七十五万两,其中半数为宁州赈灾款项,可谓恶贯满盈,按律当斩。”
“成安伯萧思齐与平南王结党营私,借其威势卖官鬻爵,残害同僚,谋取私利近两千万两,斩。”
“长史李成熹为官不仁,欺压百姓,与其兄长李成谏多次淫人。妻女,逼良为娼,两人皆斩。”
“法曹张守正为王忠表弟,元成十三年当街打死无辜百姓,强占百亩良田,私吞赃贿一百四十八万两,斩。”
……
邬辞云一边说一边用朱笔勾画,全然不顾属官已经彻底黑掉的脸色,直接将满是朱批的公文扔给了侍卫。
系统看的连连咂舌,一本好端端加官进爵的公文硬生生被邬辞云划成了死亡笔记。
“邬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属官拍案而起,怒道:“宁州官吏任免是王爷的意思……”
“王爷对宁州事务不甚了解,所以才择了一众贪官污吏,如今本官助王爷拨乱反正,乔大人何必动怒。”
邬辞云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阿茗,把账本和案宗都拿给乔大人看看。”
阿茗闻言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堆账本案宗尽数放在属官面前,属官不过匆匆翻了两页,就铁青着脸合上了册子。
这些东西都是从宁州官吏家中找到的,自然是做不得假。
瑞王也不是不知道宁州风气不正,只是想要笼络人心必得将这些事轻拿轻放,偏生邬辞云非要反其道而行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青天大老爷。
“邬大人,您若执意如此,下官也不好反对,只是事关重大,不如还是传书问过王爷后再行处置……”
“为害一方的贪官污吏有什么杀不得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无疴突然出声,直接对侍卫喝道:“还不快去传令!”
侍卫闻言连忙应下,拿起那本满是朱批的公文快步离开。
“苏将军,你……”
属官气得浑身发抖,但又偏偏无能为力。
瑞王军虽说叫瑞王军,可是其中势力错综复杂,真要细算下来瑞王自身兵力也不过只有四成,苏无疴虽是主将,但他并未瑞王家臣,如今他认同了邬辞云的提议,饶是属官搬出瑞王的名号也无济于事。
“既多说无益,那便有劳邬大人向王爷亲自解释,下官就此告辞!”
属官冷脸扔下一句威胁,毫不犹豫拂袖离开,预备快马加鞭给瑞王送去消息。
书房之内一时只剩下邬辞云与苏无疴两人,苏无疴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的邬辞云,他刚要开口,却听窗外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
“大哥,你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
苏无疴闻声下意识侧头看去,看到凑在窗边的两个孩子一时间如遭雷劈,只呆愣望着他们的面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邬明珠和邬良玉本来见瑞王属官离开,还以为邬辞云已经得空,再加上廊下小厮也没拦他们,所以悄悄跑过来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书房里还有客人。
苏无疴年近四十,神容冷硬严肃,再加之常年的行伍生活让他身上自带一股肃杀之气,邬明珠和邬良玉一时被吓住,缩着脑袋就想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