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傅随之的专属驾座,停靠在望月台大门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司机下车,将车门打开,林青盏下了车。
她没有注意那些视线,也不去听他们窸窸窣窣的议论,迈步望里面走去。
她直接去了前院的戏台,进门就看到原本高高挂起的牌匾被丢在地上,碎成两半,走廊上挂着的灯笼被肆意捅破,屋里的桌椅都被推倒,有些还被折断,头顶挂着的彩带灯笼掉落下来,满地狼藉,混乱不堪。
她紧蹙眉宇,手掌轻微颤抖着,是被气的。
这个慕殇淙真的太过分了!
在帮忙打扫的何青素看到她,惊诧叫出声,“师姐,你回来了!”
众人转身看向她。
兰青翎疾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小盏,你没事吧?”
林青盏摇头,“这些都是他们派人来弄的?”
兰青翎看了眼混乱的场面,轻叹了口气,“你刚回来,先回房间休息会儿。”
林青盏没有答应,转身跟着大家伙儿一起收拾。
何青素边将她旁边倒掉的椅子拉起来,边问林青盏,“师姐,你和慕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青盏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于连诉说都感觉很无力。
何青素瘪嘴,“昨天那帮人突然冲进来,把招牌砸了,把所有桌椅都砸烂了,还舞台所有背景布都扯烂了,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教训,让我们好好记住,还说望月台不可能再继续开下去,让我们趁早收拾东西滚出浮城。”
望月台在浮城立足这么多年,他们一群人更是从小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更多的还是没有真实感。
他们压根不相信原本一直庇护他们的慕殇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心存侥幸,没想到今天那帮人又来了。
他们更加张狂,几乎毁了整个院子,还弄伤了几个小师弟,搞得人心惶惶不说,连外头街上的人都知道,望月台得罪了慕家,在浮城要混不下去了。
何青素叹声叹气,“师姐,你跟慕总不是那种关系吗?你们怎么会突然就……你们是吵架了?”
林青盏抱着被砸破的灯笼望外面走,何青素也跟着一起收拾,两人将破碎的东西都倒入垃圾桶里。
转过身时,林青盏看到摇曳的紫藤花,心底猛地抽痛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突然开了口,“小素,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何青素转身看她。
“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就变了,为了利益可以不折手段,包括身边的人都可以利用和威胁。这样的人,我也看不透。”
那天晚上亲耳听到慕殇淙说得那些威逼的话语,林青盏心底感觉像是被戳破了一个洞,怎么都无法弥补,满是难过涌上心头。
只是那天是在傅府,她压根不敢有什么情绪。
到了此刻,她回到她最熟悉的望月台,她才敢让自己放开那些崩溃无法宣泄的情绪。
“他以我为筹码,跟傅三爷换了一场利益。我不从,他就以望月台相威胁。”
林青盏纤细指尖紧紧握成拳头,“我是人,不是什么商品,做不到随意他们送来送去,还无动于衷。”
何素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很快,朝露和白云走了过来,将林青盏叫入屋里。
林青盏在木椅落座,双手搭在腿上,垂眸等候着台里的安排。
朝露哀叹了一声,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虽然是林青盏引起的,但压根怪不到她身上,就是无妄之灾。
白云是女人,多少懂得林青盏的苦,宽慰道:“事已至此,你不要担忧苦恼,只能说望月台该有这一波折。我跟你师叔商量好了,浮城待不下去了,我们可以搬迁去南城。”
林青盏抬眸看向白云。
“从浮城到南城的搬迁,选址和宣传都需要点时间,刚好这段时间我们也能打包行李过去,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团里的人也都能好好休息休息。”
林青盏知道白云都是宽慰她的,从浮城到南城不只是路程远,他们在浮城待了几十年,人缘不少,可还是走到被赶走这一步,去南城就能安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