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盏穿着一身天青色旗袍,柔顺长直发披散下来,纤细腰肢隐约可见。
脚下都是青石路,她垂眸认真看着路,每走一步,长发发尾轻轻晃动,更是衬得她身姿婀娜苗条。
她白皙手臂勾住顾蝉的,“我这愿望祈愿多年也不见实现,最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如就留给其他有用的人。虽事不关己,但既然今天遇上便是缘,送他一个愿望不算什么。”
顾蝉捏了捏她的脸颊,“那这缘分还真是天大的啊。”
“这倒是不至于,我跟这位傅三爷不可能有天大的缘分,不过是今天凑巧说起,诚心祝愿罢了。主要还是因为那位傅于然小姐听着也是可怜,跟我一样,我更多的是为她祈福。”
她侧身看顾蝉,“你看傅小姐三岁被自己族人设计偷走,那些人连傅清庭都杀害,能对她有多好?如果那些人有良心,能让她过得好还好,要是她现在处境不好,能被傅三爷找回来,也是一种幸福吧。”
林青盏仰头,看到天边一列飞鸟飞过,像是急着归家,她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这样我必然也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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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蝉经常带着她到东郊祈福,跟着的司机都熟门熟路,从东郊回市区后,先是将林青盏送回望月台。
下车前,顾蝉嘱咐林青盏,“我这几天要去南城一趟,那边的博物馆有古物需要修复,老师的朋友找过来,让我过去配合。”
林青盏点头,“要去几天?”
“不确定。顺利的话一周能回来,如果不顺利,恐怕一个月也有可能。”
听言,林青盏笑出声,“要去一个月,那我们顾小姐可要睡不着咯。要不干脆让你哥跟着住过去算了。”
顾蝉因小时候颠沛流离,心底极为没有安全感,平日里都是要顾宴迟哄睡才可以,所以林青盏才会这么说。
顾蝉气恼地打她手臂一下,“就你喜欢调侃我。”
林青盏弯唇笑得更甚。
在她面前顾蝉倒是不遮掩,她大大方方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要把他屋里的衬衫都带走,我一天抱着一件,总能睡着的。”
林青盏对她竖起拇指,“还是我们顾小姐有办法。”
两人说说笑笑着,林青盏推开车门下去,转过身嘱咐,“过去南城自己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就给你哥打电话吧,不丢人。”
顾蝉推她一把,“你快走啊。晚上还要表演,先去休息会儿。”
林青盏发出悦耳的笑声,将车门关上后,转身往望月台走进去。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能识路,从不会犹豫迟疑。
可这一日,她不知道为何,突然在望月台前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对面的茶楼看了一眼。
就那么对上了那双犀利的眼眸。
是傅随之。
前头在寺庙,她在上,他在下,遥遥相望,只来得及看到他的侧面,并没有与他对视到。
可这次,他在上,她在下,她抬起头刚巧望过去,躲闪不及,就那么看到他晦暗不明的眼眸,里面像是缠着勾子,要将人的魂魄勾过去,用力撕咬掉似的。
狠厉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
林青盏不禁颤抖了下,有那么一刻,还以为是她的错觉。
再仔细一看,发现当真是傅随之在看着她!
他站在今安茶楼二楼,着暗色西服,脸庞隽秀锐利,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豺狼。
那双眼眸是浅棕色的,远远看着给人感觉就不太一样,犀利、阴郁、阴翳、阴狠、毒辣,是会吃人的。
林青盏无端感觉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