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冷淡的悦耳嗓音在头顶缓缓响起。
周幼青抬头看去,一道高瘦挺拔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一半光线,他掸了掸烟灰,垂着眼打量着自己,准确来说是她额头上的伤,看样子情况不太好,因为他微微皱了皱眉。
“刚才怎么不买个创口贴?”
周幼青一五一十说:“买了面包,没钱了。”
李峋挑眉,原来吃的比自己的伤更重要。
“不痛吗?”
像是觉得他问出了个很蠢的问题,周幼青瞪大眼睛看着他,点头说:“当然了。”
李峋说:“我还以为你不怕痛。”
“我很怕痛的。”她皱着小脸,小声反驳。
李峋想了想,最后捻灭手中的烟,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拐角处还没关门的药店上,简短丢下一句。
“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昏暗的柏油马路上,路边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从背后看去,前面人的身姿挺拔高瘦,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劲瘦的薄肌,只穿了件宽松的黑色外套。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才在拐角处找到了一家没关门的药店,好在周幼青额头上的口不算深,并且鲜血已经干涸凝固,但是李峋还是买了创口贴和消毒用的双氧水。
期间周幼青一直都是愣愣地看着他交钱买药的身影,
“能够自己弄吗?”李峋把药递给了她。
周幼青接了过来,试了试,结果因为看不到,一直把药水涂偏,甚至险些涂进眼角。
李峋皱眉啧了一声,还是从她手里接过棉签,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
被他的视线注视着,周幼青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别乱动。”
冰冰凉凉的药水触到皮肤,带来轻微的刺痛感,和他给人的感觉不同,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周幼青看不到自己额头上的情况,但还是努力地往上看,只看得见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
“我会留疤吗?”她嘴里小声嘟囔着。
李峋已经丢下了棉签,撕开创口贴,让她额头上贴,随口说:“我又不是医生。”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额头,留下温热的触感,这种感觉让周幼青有些陌生。
她像是没听到李峋的回答,又问了一遍:“会留疤吗?”
李峋的视线终于落在她的脸上,顿了顿,还是说:“不会。”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周幼青终于没有再问这个话题,但是她转而问起了其他的事。
“你妈妈在干什么工作?”
李峋看了她一眼:“平时在家里写点东西。”
“你爸爸呢?”
李峋微微皱眉,但还是回答了她:“在外面上班。”
周幼青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态度,继续帮敲侧击:“那你们是因为什么搬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