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朱丹皱眉。
刘白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朱生找我可有要事?”
他心中几乎在哀嚎,难道既那些甲卫推磨后,又轮到了我?
可连扶苏公子都不能例外,他又能怎么办?
朱丹知道刘白对自己有意见,她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刘白他谁呀?既非历史名人,也不是很有用的墨家人。
所以非常公事公办道:“我有一个图案要你画出来。”
刘白打起精神。
朱丹又叫来两秦墨:“我不记得水力磨坊长什么样了,咱们群策群力把它设计出来。我跟你们说一下这个水力磨坊的原理,它是用水力来代替人力,水从高处坠落会有一个力,嗯,有没有站在瀑布底下或者是流淌的小河边感受过水流冲刷?这个冲刷的力就是我需要的。”
“所以我们可以这样。”朱丹找了一根棍子,在地上画了一个水车的样子。
水车她还记得,像摩天轮。
“用水车获得这个力量去推动磨盘,人力有穷,水力却无穷,而且人要休息,水车却不用,它可以一直推磨,如果能把水力磨坊搞出来,不仅可以磨豆子,还能磨麦子,大家就不用吃硬邦邦的麦饭了。”
她看向几人:“你们懂了吗?”
两秦墨死死盯着地上的水车和磨盘,刘白却一脸茫然。
虽然朱丹明白墨家人是内行,就算从未接触过这个,看着自己在地上画出的简陋图案,也能被启发到。
刘白一个外行不能比,但他这个表现让朱丹心里咯噔一下。
她忽然想起东方的画家是偏写意的,他们画东西讲究神似,但朱丹在修真界做了三百年的丹师,最看重的就是精度和准度。
精度,炼丹材料与分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准度,她需要某样药材,那当然要画的一模一样,不然人家费半天功夫提交任务,结果一看根本不是?
这悬赏金是给,还是不给呢?
给了朱丹觉得亏,不给人家也亏呀。
话说秦朝的画师懂空间,懂造型吗?
不行!朱丹顿时就把教刘白素描画法的事提上了日程。
这人还年轻,应该没那么迂腐,觉得这种照片画法匠气。
朱丹拿来一个匣子,先教刘白三维的知识,长宽高定位一个物体。
刘白:“……”
朱丹郑重警告:“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反正你是政哥派来给我画炼丹之物的,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对你的要求就是精准。”
“比如画一块石头,它看上去要跟现实中的石头一模一样,就算是六十岁的黔首看了,他也知道这是什么,懂吗?”
刘白满脸悲愤:“这不可能!”
他忘了对朱丹的害怕,觉得这是在为难自己。
黔首大字不识一个,知道什么叫画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朱丹从容道,“你跟我学就是了。”
刘白在怀疑人生,另一边朱丹给嬴政写的信已经到了咸阳宫。
甲卫得了大王交代,自是不敢疏忽,一路纵马,等入了宫也是行步匆匆。
他并没有看到不远处正在往这边走的胡亥。
“那不是羽林卫副统领?”胡亥认出来人,惊疑不定,“他不是送扶苏离开咸阳了吗?”
胡亥念着昨日惹了父王生气,今天一大早就过来讨好,但嬴政白天忙活国家大事,哪有空见他?
他只好等到了暮食,谁知再次求见时却被告知父王还在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