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妤点头,浅眸却不曾离开魏芙宜的面庞。
她在养心阁听到嫂子与皇帝谈及救命之恩时就已觉彷徨,等到嫂子离去、皇帝将她拦腰抱起跌入龙榻、急躁闯入后,她突然意识到,会不会是皇帝将她认成嫂子才……
此念一出就被谢承的侵入搅成稀碎的娇喘,推杯换盏三次弄得龙床一塌糊涂后,谢承用手指划着她单薄的脊背,只说一句,“沈府的饮食不好吗?回去多吃一些,太瘦了。”
沈梦妤突然鼻尖酸涩,急忙用帕子掩盖面容,神思混乱。
是她想多了吗?到底是皇帝将她当成嫂子的替身,还是真心疼她太瘦了?
想到这沈梦妤侧过身咳嗽不停,魏芙宜见了抬手为她捶背。沈梦妤勉强喘回一口气,握住魏芙宜细软丰润的手,道谢的同时悄悄感受她的盈腴尺度。
她没有退路,更不知道嫡姐成为皇后她的日子将会如何。在宫中她能依靠的只有皇帝,趁谢承没有广纳妃嫔之时,尽快满他心意让他多幸几次,最好有个孩子,尤其是男孩。
……
回到仰梅院,魏芙宜听说沈徵彦在莼景院与朝中的大臣议事,立刻派春兰把小厨房新做的梅花酥送过去。
回府这一路她一直在回忆熙贵妃的话,思绪纷乱始终不得安稳。
成婚这么多年,他们二人的关系早不再是初婚时的拘谨疏离,但她只是将沈徵彦待她的好当成一个男人对妻子应有的,从未思考更深。
现在细细想来,或许他对她真的有独一无二的爱存在呢?
她听得出熙贵妃是在劝她珍惜这段姻缘,不用姑姑操心,她当然珍惜,还想与沈徵彦好好生活一辈子:生儿育女,举案齐眉,只要他待她和孩子们好,她一定可以为了他付出她的全部。
魏芙宜思来想去弄得自己心潮澎湃,突然意识到已经一整天没陪荔安了,她连忙进到含芳堂,看清女儿沉浸在为猫梳毛的快乐中,压着脚步走到荔安背后,忽然“呀”了一声,吓荔安一大跳。
荔安看清是娘亲,开心拥到魏芙宜怀里。魏芙宜坐稳后拉着女儿的手按在她肚子上,哄问道:
“我的小荔安马上要当姐姐了,娘亲问你,猜猜是弟弟还是妹妹。”
“我来确认一下。”荔安搂住魏芙宜的腰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听了半天蹙起小眉头,“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容妈妈连忙解释,“老奴最近有与小主子讲夫人怀孕会有胎动,小主子聪明,这么快就用上了。”
魏芙宜摸了摸荔安圆溜溜的脑瓜,温声安慰道:“不急,再过一两个月就能感受到了。”
荔安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抱着猫过来问娘亲,“它会生小猫吗?”
魏芙宜掀开猫尾巴看到两个硕大的球,笑道,“它不行,它和你爹一个性别。”
荔安像个老学究一样叹了口气,“那我听不到它肚子动了。”
魏芙宜扶额头疼,要容妈妈盯紧别让猫挠到荔安后,再与荔安讲道,“不能用力按它揉它,好不好。”
荔安听话点头,魏芙宜没忍住照着荔安肉嘟嘟的脸亲一下,见女儿打哈欠开始犯困,立刻让容妈妈抱她去睡觉。
待到含芳堂空寂下来,魏芙宜坐在烛灯下静等沈徵彦归来一起入睡,但春兰回来后,快速掩门告诉她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宗主说,皇帝准备在登基后大赦天下,那郑书生肯定可以出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确实是好消息,让魏芙宜从连日的内疚中抽离出来,“可是我暂且不能再与他联系了,别再害了他误了春闱。”
春兰眨眨眼,扶在魏芙宜耳畔说起悄悄话:
“从前联系郑书生的书铺老板仍在上京,我辗转托付好几个人让他去探过监了,郑书生留话让夫人不必担忧他。”
“还有,他说终于找到施永了,他在庐山脚下的青阳书院。”
魏芙宜闻言,举着盖碗的手一松,茶水撒了一身。
施永,正是带魏窈逃离上京的庶族子弟。
魏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