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大惊,“祈砚半夜走了?”
老妈妈把从小丫鬟那边听来的消息事无巨细重新说了一遍。
一旁的蒋姨母自然也听到了,她忍不住挑眉。
暗暗在心里想着,只怕她曹家姑娘进温家门的时日又要缩短了。
“祈砚也真是的!”温夫人已经顾不得蒋姨母还在,当下训起来,“今日就陪纪绾沅回门了,就算是万分厌恶,也不该在这个关口离开啊!”
依着纪绾沅那个骄纵吃不得一点委屈的性子,被下了这样的脸面,半夜虽然没闹,但今儿回去指不定要怎么跟纪夫人添油加醋告状了。
想到纪夫人那个犀利难缠的性子,温夫人忍不住扶额,“去,去把祈砚叫来。”
“真是不省心!”
老妈妈走后,蒋姨母安抚着温夫人,让她别动怒,这都是小事,人还没回去,让她好生安抚一下纪绾沅。
温祈砚来的时候,温大人也从书房过来了,蒋姨母识趣离开去瞧早饭,没在跟前听夫妇两人训儿子。
温夫人劈头盖脸斥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在归宁时日前下纪绾沅的脸面,是嫌弃家中太安静了吗?
“你是不怕纪家的来闹啊?”
温祈砚不说话。
温父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之中表达的意味也是很不赞同。
他通过眼神无声传达给温祈砚的责问,要更深过温夫人嘴里有关纪家可能的问责,而是圣上朝廷颁布的诏令。
温祈砚依旧沉默不语。
他昨日疑心自己中药,害怕在动怒之下,又拉着她闹责惩罚,这才抬脚离开了。
可没想到,离开庭院至于客房半炷香的功夫,瞧不见纪绾沅以后,体内的燥热渐渐消失了。
看不见她,便联想不到那些春色了,旖旎的想法再也没有蔓延过脑中,甚至诡异觉得有些空虚……
她没有给他下药,那便是前些时日中的药效没有彻底消失吧。
毕竟纪绾沅每次给他下的药效都很重,还是放倒牲。畜的合欢药,郎中说药性猛烈,至于他过后会疼痛,还会偶尔想到跟她亲密的画面。
想来要彻底忘却干净,或许还需要一些时日。
但这些话不好说的。
于是他认了温父温母的责问,“都怪儿子不好。”
并且保证,“日后不会了。”
温母又要骂,温父抢在前面,止住了她的话茬,“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祈砚啊,记住你今日跟为父及你母亲所说的话。”
他又意味深长道,“纪、温两家的这门亲事结得不易,你需要时时刻刻顾念着纪家,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
至于是哪个佛,只有父子两人才懂了。
“嗯。”俊美清逸的男人敛下纤长的睫道,“儿子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