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翌日江青引在院子里问起陆长逾这事之时,方才知晓答案。
陆长逾道:“我已派人查过,杨昊多年来不仅苛待下人,随意打杀,对于商场之事的卑劣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他不论商品危害,更不顾流传出去的后果,只在乎自己从中转卖能牟取多少暴利,也间接害死了许多人。”
“此人愚昧又狠毒,权力掌握在这样的人手里就是灾难,确实不应留着,所以最后你把人送去哪儿了?”江青引咽下一口桃花饼问道。
“嘶,那师父不妨来猜猜看?你觉得我把人藏到哪儿去了?”陆长逾忽然凑近,眼里跳跃着几分兴致。
江青引略一思索道:“华安商会?”
陆长逾:“为什么?”
“华安与杨家既同为不彧夜坊的两把手,但一身不容二虎,私底下也定是恩怨不休,杨昊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恐怕难逃一劫,也算除了祸患,再说了……”江青引又咬下一口饼,这才慢悠悠继续。
“杨家一倒,不彧夜坊便是华安的天下。要是能以此跟那位神秘的华安商会会长结下友缘,也便于以后整顿这里。”
陆长逾:“不错,师父果真猜的分毫不差,再过一会儿杨府发现杨昊不见后定会找过来,但那时华安商会的人估摸着也快来接手了我们不可在此地久留。”
江青引吃完手中最后一口桃花饼,掐诀净手后道:“事已至此,孟时卓的事也只能容后再议,所幸此行能为不彧夜坊铲除一个祸端倒也非全无收获,我们就先收拾一下回去吧。”
陆长逾自然没意见:“行,我听师父的。”
江青引与陆长逾坐在杨府外的二楼茶楼上喝茶,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整齐威严华安商会的护卫队冲进了杨府的大门。
到处找不到杨昊的管家急得团团转,一见华安的人来了更是惊乱不已,“你、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是杨府,不是你们华安能造次的地方!滚出去!”
华安的护卫队队长一脸正经严肃:“来人,把杨府围起来!”
一句话如惊天之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管家不敢置信道:“你们华安到底要干什么?!住手!等会长回来肯定把你们这群龟孙全都杀了!”
队长面不改色的发号施令:“所有人!行动!”
与杨家商会懒散的护卫队形象完全不同,一声掷地有声命令过后,训练有素的护卫队迅速包围了整个杨府,将怒骂的管家拖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情景,陆长逾甩了甩书中的携光剑,语气有几分可惜:“昨日我们的人带着杨昊本人都未能见到华安商会的会长,想来今日他也是不会出现了。”
江青引:“如此神秘?”
陆长逾点点头:“只知道明面上管理诸多事务的人叫云娘,但真正掌管着华安的幕后会长却从未露过面。”
正沉思着,江青引的注意力忽然被楼下那卖糖饼果子的小摊吸引了目光。
那串成一串的糖饼果子被炸得油亮亮的,香甜的气味漂浮在空中,引人垂涎。
虽然这种小食吃多了对身体也无益,但偏偏就是这种路边的小摊味道最叫人念念不忘。
只是那小摊处排了一长串的队,怕是要等上好一会儿了。
陆长逾顺着江青引的目光看去,瞬间会意:“师父想吃?等着。”青年轻轻一笑,说完转身便朝楼下走去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转瞬消失在楼梯口,江青引也浅笑着收回目光,却忽闻几句在楼梯口的交谈从门口缝隙传来。
小厮:“两位贵客这边请,房间在这边。”
“唉唉!公子公子这边!您喝醉了好歹去榻上再睡啊……唉!方向错了!”
杂乱的脚步声愈发接近,最后是旁边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听便知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醉鬼喝醉了找地方休息呢。
江青引没有在意,伸出手正要再拿一块糕点尝尝味道之时却又听见另一道男声。
“……谁说我醉了?小周你别、别想毁了我……千杯不醉的英名!”
“……公子我不是小周我是陈肃!”
伸出的手骤然停在半空中,江青引猛地转头看向隔壁那声音的来源。
方才那男声虽含糊不清,但这声音太过熟悉她绝不会认错。
江青引:“……曲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