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肆将手中树枝折成小节,而后扔到树下:“也许这人就是他们的同伙,往坏处想,这些事或许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师兄,太医院那里还有什么发现吗?”
“太医院院使畏罪自杀了。”
闻言,虞和翊一顿,抬眸看他。
“据我打听,是林建把他这些年做的龌龊事都整理出来,其中一件事是院使想要毒害皇后。虽皇后阴差阳错躲了过去,但院使是逃不过要被砍头的。”
“他死了,林建现在就是太医院唯一的院使了。”
“凡人真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她唏嘘开口,而后又觉得,不止是凡人。
似乎全天下的人都是如此,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不惜牺牲旁人。
她忽地想起梦境中那位上神。
那人仿佛与天下人不同,将苍生视为生命,却被苍生所牺牲。
“我还查到一件事,虞和翊。”万俟肆见对方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抬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撩至耳后,“林建是皇家人。”
与皇帝皇后是一家人?
那他为何不在皇室生活,而是在安如街维持生计?
许久之后,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冲她使了个眼神。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要带她去太医院,死去院使的住所。
院使的遗体已被处理,之后几乎无人愿意靠近此处。
很简单,因为死了人晦气。
屋中十分整洁,墙角边放着一张书桌,床榻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看上去再正常不过。
可是如此正常就是一种不正常。
畏罪自杀的人,怎么会有心思将住处收拾干净?
“师兄,你觉不觉得这里像是被人刻意整理过,而整理者一定不是院使本人。”
万俟肆沉默不语,环顾屋内一圈。
最后在书桌前驻足。
他拿起桌上一根毛笔,笔尖墨水有些凝固,一旁砚台上的墨水却没有完全干涸。
桌角摆放着一堆医书,其中夹着一本笔记,最后一页的日期写着四月十五,但笔记上的墨水却是早已干掉。
“院使死前应该写过一些东西。”
“但现在,那些东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