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压根没看见床榻上的信封。
他爱干净,受不了一点脏。
虞和翊笑着冲他点点头,再次抓过他的手腕,借他的手拿起信封。
“虞和翊!”
他下颌绷紧得能看见暴起的青筋,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对不起,师兄。”虞和翊抬眸看他,“这棉絮是你掀开的,这封信封应该是你的功劳,我不能抢走你的功劳,只能再借一次你的手,替你拿到信封。”
弥修见他如此生气,小声劝道:“师兄,线索要紧。”
万俟肆冷笑着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扔给虞和翊,随手丢掉信封后拍开手上的落灰。
信纸是干净的,至少没有沾灰尘也没有发霉,她眼睛亮起,雀跃地接过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仓促中写下。
“此剑为家中祖传宝剑,愿赠予有缘之人。”
她念出信纸上的字。
信纸上有一丝很淡的魔气,淡到让人无法发觉,她转头看向两位师兄,他们都没发现信中的异样。
“按照信纸上所说,此剑应该是宝剑,静虚道长应该是误入木屋,看见了这封信,才把宝剑带走。但这把祖传宝剑,为何沾染鲜血后,变成了凶剑?”
弥修思索道,他又在木屋里翻翻找找,灰尘肆意飞扬,虞和翊和万俟肆嫌弃地退到门口。
一无所获。
“屋里没有线索了,看来得会会所谓的凶剑剑灵。”万俟肆道。
弥修把信纸放回信封,重新塞回棉絮下。
三人打道回府,虞和翊趁两人没注意,捎上了那张带着极淡魔气的信纸。
永安寺的凶气比一个时辰前更加旺盛。
剑灵的凶气已经无法被魔气掩盖,看这趋势仿佛要吞噬掉周围所有的魔气。
“那两个和尚呢?”万俟肆神色骤冷,右臂迅速探出,银剑落入他的掌心,释放出凛冽的剑意,“别让剑灵吸收魔气,否则人间必会面临生灵涂炭。”
他持剑飞跃,率先闯入永安寺内,一人与凶剑相抵抗。
等虞和翊与弥修赶到时,万俟肆正以银剑支撑身体,半跪在地上。左肩的剑伤深可见骨,仍在汩汩流血。
“师兄!”弥修见状立刻施咒帮忙。
持剑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时辰前神志不清的静虚道长。
他双眸猩红,表情狰狞,与之前的静虚道长判若两人,看上去已经完全被凶剑剑灵夺走心智,成为替它作恶的行尸走肉。
剑灵已经吸食部分魔气,凶气冲天。
弥修施咒攻击他,却丝毫伤不到他。一道道充满杀意的攻击袭来,他躲得过第一二个,躲不过第三四个。他口中腥甜,张嘴喷出一滩鲜血。
“安禅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才离开多久,静虚道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虞和翊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安禅道长,出声询问。
“贫僧……也不知道啊,我留在凉亭看着他,没曾想他忽然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把,我这老骨头不经摔,好不容易站起来时,他已经跑去永安寺里了。我拄着拐杖一路追来,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仅认不出我,甚至还袭击了我。”
安禅道长颤声回答她,虞和翊看见了他胳膊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