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月把棋子收进棋盒里,把棋盘放好。
她抬头看向陆砚行。
她好奇心重,有点想问他,为什么爷爷让他不要用工作麻痹自己,他有什么心理创伤需要用工作麻痹的吗?
她盯着陆砚行看了一会儿,话都到喉咙口了,但最后还是没问。毕竟她和陆砚行实在不算太熟,这样突兀地打听人家的隐私,好像有点太没边界感了。
陆砚行见她一直看他,反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江凝月连忙摇头,“没有。”
她见爷爷奶奶都已经上楼了,也不想和陆砚行单独相处,于是低头收拾文件,“时间不早了,我也先上楼了,你也早点休——啊!”
她起来得太急,不小心踢到茶几脚,疼得她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但是坐下去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不对劲儿。
当她意识到自己坐在哪里时,她惊得睁大了眼睛,脑子好像宕机了一样一片空白。
陆砚行支着头坐在沙发里,好整以暇地看她。
两人目光对上,大概过了两三秒钟,江凝月蹭地一下从陆砚行腿上弹了起来。
她急得解释三连,“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想占你便宜!我忘了你坐在这里!”
陆砚行很平淡地嗯了声,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伸手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碘伏和一张创口贴,放到茶几上,“脚上的伤口,自己处理。”
他说完,起身上楼去了。
江凝月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踢到茶几脚,把脚指头刮破了。
她不由得啧了声,多少有些懊恼。
怎么就一屁股坐到陆砚行身上去了。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她,现在不会怀疑她故意住到他家里来,故意对他投怀送抱吧?
她越想越心烦,坐到沙发上,用碘伏给伤口消了毒,贴上创口贴后也起身上了楼。
经过书房的时候,看到陆砚行在里面抽烟。
她犹豫了一下,在门口停了下来。
她抬手轻轻地敲了下门。
陆砚行抬头看到她,问:“有事?”
他随手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往烟灰缸里倒了杯水。
江凝月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很认真道:“那个……我的手下个星期就能拆石膏了,我不会在你家住多久,等我石膏一拆,我马上就走。或者,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跟爷爷奶奶说一声,我明天就可以走。”
虽然右手伤了确实不太方便,但她其实没有想住到陆家来。
是陆爷爷和陆奶奶非要照顾她,如果她不来,就要把她受伤的事告诉她爸妈。
她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吃苦受累都不怕,就怕爸爸妈妈担心她。
她爸妈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知道她在外面工作受了伤,以她妈妈的性格,一定会心疼得哭的。
陆砚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江凝月的错觉,她好像听见他很无奈地叹了声气。
他说:“你要我说多少次江凝月?我不讨厌你,也不会误会你要纠缠我,你是陆家的客人,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没人要赶你走。”
江凝月喔了一声,说:“那好吧,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她说完,也不再打扰陆砚行,径直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