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行不喜欢屈服于欲望,在他看来,被本能欲望控制的人,是极度无能的人。
一个人如果连欲望都无法自控,那跟动物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所以他也不喜欢心动的感觉,因为在他眼里,心动也是一种欲望,是一种想要拥有某个女人的欲望。
而他厌恶那种被欲望控制的感觉。
所以对江凝月短暂的心动,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就像以往压制想要抽烟,疲倦想要放弃,或者是小时候疼痛,想给母亲打电话一样的感觉。
他从小就擅长忍耐和自控,所以这时候并不觉得压制感情是件很难的事情。
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忘了江凝月。
这天晚上,他出差回到家,刚进门,管家就高兴地拿来一个信封给他,说:“陆总,您之前让我找的这个信封找到了,在杂物间放废弃文件的那个柜子里找到的。”
陆砚行低眸看了眼管家递过来的信封。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一周前,他从安城回来,那时候他还没忘记江凝月,想起奶奶曾经给他寄过一张江凝月的照片,于是出差前叮嘱管家帮他找出来。
他没有看过照片,但记得是一个白色的信封,大概是三年前寄到纽约给他。
前阵子回国,纽约家里的东西全都寄了回来。至于那封装了江凝月照片的信封,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去了。
他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找到了。
他伸手接过来,在要不要拆开看一眼之间,短暂犹豫了两秒。
最后没拆,直接把信封递回给管家,淡声道:“放回去吧。”
“啊?”管家有些不明所以。
陆砚行没再多说,挽着外套径直上楼。
*
江凝月回家陪爷爷过完了生日,待了几天也回到北城继续上班。
接到陆奶奶生日那天,已经是四月底,那时距离爷爷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那天中午,她刚在单位食堂吃完午饭,回到工位准备刷会儿手机。
刚把手机拿出来,陆奶奶的电话就过来了。
江凝月和陆家的往来其实并不多,她本科没在北城上学,她恋家,高考的分数明明能上北传,但她那时候不想离开爸爸妈妈,所以毕业后直接填了离家近的国内top2的传媒大学。
不过大四那年考研,最后还是考到了北城来。
她刚来北城的时候,陆爷爷和陆奶奶就说让她住在家里,她当然不愿意,于是借口住在学校,学习更方便,委婉地拒绝了。
这几年,陆爷爷和陆奶奶常常打电话给她,让她到家里吃饭,但她大多数时候都没去。
因为在她看来,她和陆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无非是爷爷曾经救过陆爷爷一命,但这是爷爷和陆爷爷的关系,跟她其实没什么关系。
唯一和她有关的事,就是她和陆砚行的婚约,但这门婚事早晚要退掉的。
江凝月唯一去过几次陆家,都是因为陆爷爷和陆奶奶过生日。爸爸打钱给她,让她去买点礼物,毕竟她在北城念书,陆爷爷和陆奶奶也常常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