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行回国已经两周。
这晚,他下班回老宅吃饭。
饭桌上,老爷子忽然说:“老三,你回国也有一阵子了,我已经帮你们看好了日子,下月初三是个良辰吉日,你和凝月先把婚订了。”
“之前一直没催你,主要是因为凝月还在念书,今年凝月正好研究生毕业了,你们俩的婚事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陆砚行靠在座椅里,慢条斯理地拿着毛巾擦手。
等爷爷说完,他把毛巾放到佣人的托盘里,这才抬眸看向老爷子,嗓音慵懒,却自然地透出不容商量的气场。
他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惯了,身上自带一股说一不二的锋芒。
散漫开口,“您不说,我倒是忘了。您既然提起来,我正好要跟您说一声,这桩婚事我不同意,我这次回来,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退婚。”
陆老爷子闻言,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瞪着陆砚行斥责道:“你敢!你和凝月的婚事是打小就定下的,你说退婚就退婚?!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陆砚行道:“行,您高兴就好。”
他说罢起身,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外套,“走了。”
他把外套搭在臂弯,径直朝外走去。
老爷子被气得不轻,瞪着陆砚行往外走的背影,“你上哪儿去?!”
陆砚行:“回公司,加班。”
陆砚行走后,陆老爷子气得脸都青了。
他问身旁的管家,“他刚才说我高兴就好是什么意思?他是同意不退婚了吗?”
老管家硬着头皮回答,“少爷……少爷的意思应该是,您要是不想认他这个孙子,他也没什么意见,您……您高兴就行。”
老爷子气得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这臭小子,一回国就气我!”
*
陆砚行和江凝月是打小定下的娃娃亲,那时陆砚行三岁,江凝月才刚出生不久。
据传老爷子和江凝月的爷爷有过命的交情,说是当年在战场上,江凝月的爷爷曾经救过陆老爷子一命。
陆老爷子为此十分感恩,后来战事结束后,陆老爷子一路高升,江凝月的爷爷则回老家过起了田园生活。
两人的生活轨迹本来已经完全不同,但因为这救命之恩,这些年来陆老爷子还始终和江家保持着联系。
江凝月出生那年,陆老爷子去喝满月酒,在酒桌上和江爷爷喝高兴了,说到自己有个孙子,前阵子刚过完三岁的生日。
两人越聊越高兴,就这么一拍即合,荒谬地把两个小孩儿的婚事定了下来。
甚至还交换了信物。
陆砚行回到家,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信物。
那是一枚银制的同心锁,江家那边给的。
陆砚行把东西找出来,放进盒子里,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请问找谁?”
陆砚行:“是江叔吗?我是陆砚行。”
电话打了很久。
挂断后,江父才回到卧室去。
他坐到床边,忽然叹了声气。
江母还没睡,听见丈夫叹气,问道:“怎么了?”
江父看向妻子,说:“你猜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