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能伤得了我?”
楼影抓起了时穆白乱窜的手,嘴里吐出无情的两个字,
“有血。”
时穆白反手伸过去钳制住楼影的下巴,“那你会让我受伤吗。”
“我来晚了。”
时穆白的心遽地一软,可很快便松了手开始在江边踢石子,她的背影在两侧相峙的山崖中显得十分单薄。
“我的亲卫尽数被杀,若非是你,我只怕也要死在我那个哥哥手里了。”
楼影没有答话,时穆白也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没有人的体温,亦没有人的情感,她在和他抱怨个什么劲。
一阵布料被撕的声音传来,随之是一阵水声,再往后,是楼影拉过时穆白的手,用扯下的衣衫为她擦着指尖的血迹。
“辜将军已派兵增援,公主只需再等两天。”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语气依旧冰冷。
就当你在安慰我吧。
时穆白在心中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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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的官员远远地就望见,软轿从宫门前经过,那是圣上特意降恩赐给扶子胥的。
本是半躺的丘独苏,在隔着帘子见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后,坐直了起来。
抬轿的下人注意到后立马止了步子。
丘独苏撩起帘子,望着朝他走近的季无虞和祁言夫妇二人,脸色愈发沉了。
他截断了所有九黎通往郅都的资讯来源,特意在时穆白孤立无援之时,授意时穆则来信构陷时穆白造反,在确保九黎再不可翻天的情况下,将辜振越借此调离郅都。
可未曾想,棋差一着。
时穆白跳下山崖后竟然奇迹般地还活着,而在辜振越带兵赶到后,原本支持时穆则的九黎族人也尽数倒戈。
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时穆则却下落不明,而时穆白最终成为新一任南域之主。
“这其中,必定有人相助。”
三天前的松吹小院内,叶重梅对他说道。
“你觉得,会是谁?”
“云海崖是九黎境内最为险峻的一处断崖,其高千丈,崖下猛江更是急湍甚箭,人若下去,必死无疑。”
叶重梅给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相助的,未必是人。”
“你是说,飞鸢卫?”
再次说出这三个字的丘独苏,除却震惊,更多的是崩溃。
“裕太妃告诉我,这一任飞鸢卫的主人,是祁言。”丘独苏皱了眉,“可若如此,南北一役,他落得那般境地,为何飞鸢卫从未被调派过?”
“会不会,那位太妃是谬传?又或者……摄政王根本不知道自己持有飞鸢令?”
“那时穆白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自己本精心设好的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一团乱,丘独苏只觉烦闷。
叶重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