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祁言轻咳两声,“所以她和杨旷?”
“情投意合呗,就看陛下怎么定了。”
“陛下已经定了。”
“啊?”
“扶子胥前几日便拟了赐婚圣旨给杨家,但……我拦了下来。”
季无虞皱眉,“为何?”
“我虽保全了杨允义的颜面,没有再一次将其赶出郅都,但杨家式微,已是强虏之末,若是在这时公主下嫁,不仅仅对你形势不利,新政只怕也会被影响。”
“新政不会因此而停滞。”季无虞道,“若是想多敲打几下杨家,杨恩澍这不送上门了吗?”
“你真觉得祁澈,会真的惩治杨恩澍?”
季无虞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他最近和杨家走得近?”
“他近来极为热络地结交各派朝臣,杨家自然也不例外。”
“各派朝臣?”季无虞觉得这话有意思,“有你门下的?”
“也不一定就是……我门下的。”
那就是明面上不是了。
“他初入朝听政,想要培植自己在朝中的根基,无可厚非。”
“你对他还真是……”
季无虞抬眼,“怎么了?”
“无可指摘。”
…………
祁澈步入偏厅,刚一坐下,倒了杯茶,声音便从后头传来。
“殿下,审完了?”
祁澈吓了一大跳,左顾右盼,好在四周之人都被他提前遣散了,可见着了丘独苏,语调还是一变,“疯了吧?你来这找我作甚?你要心疼那茶钱便记我账上!”
“塘香楼不是个好谈事的地方。”
祁澈皱眉,“为何?”
“塘香楼的东家,曾是朝翊长公主的入幕之宾。”
又是祁言的人。
“那我以后来你府上。”
“殿下的轻功还没到能不被人察觉的地步,来我府上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你!?”
丘独苏拿过祁澈的杯子,饮下前摆了摆手,
“我不教啊。”
祁澈咬着牙,“我也不需要。”
“赐婚圣旨这两日大抵便能下来了,京兆府这边你看着办。”
“我自然会给姐姐一个满意的答覆。”
祁澈在说到季无虞时,语气一定会放得很柔,但丘独苏知道,他的心,是冷的。
“你很懂那位季大人。”
祁澈轻笑了两声,开始把玩起腰间的玉佩,那是他被封亲王那天,季无虞送给他的,她的笑一如往常,说这是选了许久的料子找了极好的玉匠雕琢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