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给她挪开了一道,季无虞走了进去。
刚一坐下,祁澈便忍不住抱怨:
“姐,你不说的要低调吗?”
季无虞把半凉的水给洒了,重新倒上一杯,“你都暴露了有什么好需要低调的?”
“那那杨旷,难道还值得特意把我给抬出来?”
季无虞:……
说实话,祁澈与祁舒窈虽基本上没接触过,但毕竟也都是宗室中人,各种宴会也去了不少。
结果人连如今皇家唯一还未出嫁的公主的脸都没认得出,季无虞真想扒开他脑子给他写上“人情世故”这四个大字。
算了。
季无虞换了副长辈的模样,“沧水江一役,杨将军毕竟救过你命,这恩情要记着的。”
“是,澈澈谨记于心!”
…………
“所以你真的让他俩单独……”辜振越刻意咬重了两个字,“去看赛马了?”
通济河的风吹不散祁言心中的郁结,坐于浮生堂却仍觉烦闷。
“嗯。”
“那还真是难为你特意叮嘱我家宁宁别乱跑,”辜振越啧啧两声,“防不住,根本防不住。”
“她喜欢,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咋不跟着去啊?”辜振越琢磨了一下,“赛马也挺好玩的,就是赌别太大就成。”
祁言干笑一声,都不敢回忆昨个晚上。
他正帮季无虞捏着脚,本该是一副浓情蜜意的和谐场景,结果季无虞一撂手中的帐册一收脚便说今早晨祁澈邀她去看赛马。
祁言收了手,欲言又止,“那地方跟赌场……该是无异。”
“马是骑不了的,酒也是喝不了的。”季无虞往后一仰,睡了个四仰八叉,嘴里念念有词,“人生无趣啊……”
祁言实在无奈,“记得把翎卫带上。”
回忆收束,祁言挤了抹笑,
“她嫌我烦。”
辜振越一皱眉,瞧他那样,和那深宫怨妇似的。
“你俩这一年刚冒了头,就七年之痒了?”
说罢便喜得祁言白眼一个。
“反正她得回家的。”
辜振越扶额,只庆幸这怨妇,起码还算是个正室。
海东青在这时扑着他那翅膀停在辜振越肩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辜振越脸是越发沉了。
“怎么了?”
“马场出事了。”
…………
季澈二人闻了动静便出去,祁澈见着那熟悉的身影便忍不住喃喃道:
“杨恩澍……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季无虞眯了眯眼。
杨恩澍边上楼边和那老板拉拉扯扯,“我那位置一早便定好的,怎的现在便叫他人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