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会装,这是温眠眠对她的第二印象。
温玦对季无虞比对自己还要上心得多,给她打酒这活不知怎的就落在了温眠眠的肩上,席间季无虞朝自己拼命眨眨眼,对着口型说:“谢谢你。”
温眠眠原谅她了。
借着打酒的由头,她与季无虞陡然亲近了许多,屋里的废纸也少了许多,温眠眠形容过季无虞的文风,像是被人强行塞了一把花椒,呛人鼻子但记忆犹新。
季无虞醉醺醺地说她说得对,然后搂过温眠眠的腰,和她吹着牛。
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走不出郅都,却在季无虞的嘴中见过了万里路。
只是除夕的季无虞,话有些多,她缠着温眠眠,在醉意和泪水中,让她离淮济远点。
“为什么呀季姐姐?”
“他呀,有喜欢的人了。”
然后就倒在自己怀里,一醉不复醒了。
思维始终固化的温眠眠理所当然地觉得那人是裴泠沅,最可气的是……季无虞为什么也那么喜欢裴泠沅?
她劝她回朝,她因她改姓,她们俩依旧聊着自己不懂的话题,什么唐家储家,温眠眠什么都不知道。
季无虞的官路走得越来越顺了,可陪她去无量山的人,却只有自己。
哼,你俩再默契又怎样,纵然前边是压了她一头的官,季姐姐还是会为我出头。
只是,她竟然为了楚泠沅凶我?
温眠眠要气疯了,她没和人吵过架,只知道自己一闷屋子里,爹和娘便会什么都答应。
果然,季无虞来找她了,而且还为她受伤了。
她听着那个塘香楼的老板说季无虞没救了,温眠眠心中竟徒然生出想追随她而去的想法。
这个想法太过可怕,在温眠眠终于把自己灌醉后,她被季无虞和楚泠沅两个人一起抱着回了温府。
带着酒气的唇在季无虞的脖颈蹭。
温眠眠想她完了,她真的不在乎淮济了。
再后来她为季无虞挡剑,某人不识好歹把她骂了一顿,净说着那些大道理,还不理她。
温眠眠只生过旁人的气,没被旁人气过,在纠结要怎么去缓和时,季无虞搬走了。
再遇又是笑吟吟,仿佛那些争吵都没有过,她借着长寿面的雾气,把礼物还给了自己。
温眠眠只能笑着收下。
西塞战事又起,爹爹说她很忙,温眠眠也很少见她再来上门,楚泠沅也经常往季府跑,总之,只有煮粮庵是分外安静。
再听到她的消息时,是那位元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跪在了雨中,她隔着雨帘望着这个大情种,心里想的竟然是季无虞知道了该多心疼。
她看见得了信就赶来和祁言一同跪在雨中的季无虞,忽然觉得……她幸福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