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梅此举甚是有效,那日过后,季无虞再也不下山了,而是整日里跑到此处,习文读书,一待便是大半天。
回忆收束,季无虞颇有些感慨一笑,“也不能说去过吧,我比你还小上些年岁的时候,曾经在蜀地远远地见上过几眼,可惜虎骁军戒备森严,又不能太近。”
“没关系啊,待我摸清了门路,带姐姐去。”
季无虞忍不住想笑。
但想想也是,他虽是皇亲贵胄,可师父是辜家的人,而本事哪怕是抛开自己从小看到大来说,那也是不差的,在虎骁军内有一定的地位那是迟早的事。
季无虞揉了揉祁澈的头,“好呀,姐姐就等澈澈以后带我去了。”
“不过姐姐,你去过好多地方呀,而且有好多的我都不知道,好厉害呀。”
“人总讲究个安土重迁,四处漂泊可不是个好词。”
“那姐姐是怎么到了郅都的?”
“这事实在复杂,待以后讲予你听吧。”季无虞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来,先吃饭,多吃点。”
“才不要!”祁澈反而把筷子放下了,“姐姐从前便是这么诓我。”
季无虞本意是不想诓他,可她的经历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坎坷,叫祁澈听了总归是不好。
“我答应你,等你回来再讲给你听,好不好?”
祁澈不情不愿地缩了回去,季无虞低声笑了笑,将桌上的碗又往前推了推,“现在可以好好吃饭了吗?”
祁澈这才开始扒拉饭。
待食毕,季无虞送他出门。
“姐姐!后日,你可要来送行!”
季无虞正要应下,便有人为祁澈牵了马来,只见他脸色一变,“快牵走!”
说罢还拉过季无虞到一边去,“叫姐姐受惊了。”
季无虞轻笑一声,反拉过他来,将缰绳放到一脸错愕的祁澈手中,微笑着。
“姐姐不是……”
“不过是道坎,过了便行。”季无虞道,“快上马吧。”
祁澈翻身上马,走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守在府门口的季无虞。
季无虞挥了挥手,见他的身影差不多只剩下米粒大小时,转身回去。
还没踏进门槛,留葵便道:“我瞧大人对这位殿下,上心得很。”
“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又算得上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当然上心了。”
“从小看到大?那岂不是和亲生的似的?”
季无虞拍了拍她,“瞧你这话说的,我又没大他多少岁!”
留葵的性子跟了季无虞这般多年,倒也有些随了她,“只是在想大人何时也能有自己的孩子,此前在温大人府上倒还好,这到了新宅子就咱们几个,总觉得人气都没多少。”
季无虞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似乎有些难以想像这儿未来或许会凭空多个人出来。
“孩子什么的,我倒真不在意,如今边境战事又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