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她轻声唤他的名字,指尖轻轻抚上他的眉骨,那里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她以前从未注意过。
陆知行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她的脉搏,声音低沉,“这是十六岁那年,他拿烟灰缸砸的。”
宋栀礼倒吸一口冷气,眼眶瞬间红了。
“因为我拒绝参加他安排的商业晚宴。”陆知行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那天之后,我学会了伪装。在所有人面前扮演完美的陆家继承人,直到……”
“直到什么?”宋栀礼声音发颤。
“直到遇见你。”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宋栀礼,你是我生命里第一个不需要我伪装的人。”
这句话让宋栀礼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扑进陆知行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陆知行怔了怔,随即收拢双臂,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他呼吸沉重,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
“第一次在天台的时候,我是想跳下去结束我的一生。学校那栋楼是陆振宇出资建造的,我从那一跃而下,他那些钱就白搭了。”
“你知道吗?”宋栀礼哽咽着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一座冰山。”
陆知行低笑,“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她捧起他的脸,望进他深邃的眼睛,“冰山下面藏着最炽热的岩浆。”
陆知行眸色一暗,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近乎凶狠,却又在触碰到她唇瓣的瞬间变得温柔至极。
宋栀礼被他压在沙发上,呼吸交错间,她尝到了咸涩的泪水,不知道是陆知行的,还是她自己的。
“宋栀礼,”陆知行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你知道吗?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的爱,所以我才会爱自己。”
“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也真的怕你会接受不了这样一个我。”
“陆知行。”宋栀礼突然开口,“明天我们去看看妈妈吧。”
陆知行身体一僵,“什么?”
“我想告诉她。”宋栀礼仰起脸,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她的儿子现在过得很好,而且……”她深吸一口气,“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他,再也不会让他一个人了。”
陆知行喉结滚动,半晌才哑声道:“好。”
雨声渐大,掩盖了男人压抑的哽咽。
宋栀礼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手背上,她没有抬头,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专心
◎可是我现在也想吻你◎
陆知行妈妈的墓就在巷城,宋栀礼问了陆知行妈妈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在第二天两人带着一束洋桔梗一起去了墓园。
宋栀礼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眉眼温婉,与陆知行有七分相似,只是嘴角噙着的笑意比陆知行要柔和许多。
“妈妈。”宋栀礼轻声唤道,将手中的洋桔梗轻轻放在墓前,“我是宋栀礼。”
陆知行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落在母亲的照片上,喉结微微滚动。
宋栀礼悄悄牵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