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城。”谢云逍笃定道。
他自回京也一直在打听雪莲的踪迹,基本已确定老皇帝萧政手中有一株雪莲。
但是萧政自坐上皇位以来,一向太过爱惜自己的性命四处搜罗天材地宝,要想从他手里拿到雪莲不是易事,只怕还得从他身边徐徐图之才可。
云虚子听他的话则只觉得不信,京城气候根本不适宜雪莲生长。
因谢云逍说话向来没有什么信誉,云虚子只当他信口开河,他没再理会。
“眼下寒舟治病要紧,雪荷花产于北疆雪山。老夫明日便再度北上,现下先给寒舟开个方子,按这个方子煎药,每日服用便能保病情不再次恶化,一切等老夫从北边回来再说。”
说着他便去书桌边埋头写起方子,梁从俭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床边只剩了谢云逍一人,他正在琢磨着怎么从萧政手里扣出雪莲来,一时便有些出神。
贺寒舟瞧了瞧他,他这幅难得有些认真与沉默的模样,让贺寒舟看得有些新鲜。
谢云逍察觉到他的目光。
“老婆……我会尽快找来雪莲的。”
他扁起嘴,眼神黏糊起来,贺寒舟心下微动,他垂下眼眸,“将李武叫来。”
“叫那小子干什么?”
谢云逍立即便有些吃味。
贺寒舟斜眼看他,“你昨夜吃了亏不想报复回去?”
谢云逍表情一愣,忙恳切地连连点头。
“那当然是想报复。”
嗳?不对,好像也不完全是吃亏……
自己好像也吃了顿好的……
今日,他几乎“采访”了所有昨夜事发时的知情者,就只差他老婆这一个“案发当事嫌疑人”了……
“那个,老婆,昨晚,你是不是那个,那个,是不是……”
谢云逍真开口询问又吞吞吐吐起来。
他想起昨夜如梦似幻的一些旖旎的画面,又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贺寒舟立即明白他想问什么。
“不是。”他移开目光,果断道。
“奥。”
谢云逍一脸失望,带点委屈的应了声。
李武来了后,听贺寒舟嘱咐了几句,便摩拳擦掌地去了关押慧海和尚等的牢房。但慧海和尚鞭子还没挨几下便招供了自己蛊惑长公主意欲谋杀谢云逍的罪责,他指认一切都是谢玉郎的指使,并拿出与谢玉郎来往的信件。
案子很快被移交管府,因证据确凿,谢玉郎以蓄意谋杀罪被判杖一百,流三千里,终身不许回京城。
谢玉郎流放当日,家人来送,他看着妹妹与父母红肿的双眼,突然醒悟起来,或者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有非分之想,如果自己还留在平安街,便没有今日自己被当做一颗没用的棋子被推出去顶包的祸事,以至于亲人离散,父母妹妹孤苦无依的局面。
他闭上眼睛流下泪来。
“哥……”谢玉娘想安慰他,但自己却哭地更凶,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谢玉郎咬牙抹掉眼泪,突然从胸口处掏出一纸张交给谢玉娘。
“妹妹,哥哥自作自受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为谋生计,你去将这张纸还给谢云逍,并同他说,今次种种皆是佟晖指使,让他小心佟晖,庆郡王为人天真烂漫并无心机,哥哥往日种种作为大错特错,鬼迷心窍,望他看在同宗的面子上,照看你与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