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老板不敢不从,更何况还有银子拿。
此时的谢云逍正在酒楼二楼的天字间的窗户处扒着栏杆往下看。
他见那群官轿渐渐走远,百无聊赖地将手中的字条抛来抛去。
桌上放了一堆银子,都是刚刚那群人捐的,每人十两,一共二十来号人,一共就二百几两银子。
“这帮孙子……”
不过,他本也没指望这一次能筹到赈灾的银两。
贺寒舟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谢云逍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这群人走地倒挺干脆,我这张纸条都浪费了。”
贺寒舟微微睁眼,他有些好奇能写出【让他们滚蛋】的谢云逍,还能写出什么。
他侧过头一瞥。
只见那纸上写着:
【不滚的都是狗】
“……”
谢云逍打发完了这一群冀州官员之后,很快又呼呼喝喝地在未来客栈里招惹来了另一群人。
这群人不是旁人,正是冀州城中大大小小的数得上名号的大夫们。
贺寒舟身体不适,谢云逍的“敏感肌”发作得厉害,立马招呼小二大张旗鼓地召来了这一群冀州名医。
其实贺寒舟这次只是连日跋涉导致的体虚劳累而已,他躺了一会已觉好转大半,但谢云逍不听他的劝阻,小题大做,硬是将冀州城数得上名号的大夫都请了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京城口音的谢大款在这里似的。
这会,一群人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贺寒舟的脉象。
谢云逍崩着张脸,一本正经的。
他单手拖着下巴,支着耳朵一会听这个,一会又听那个,忙的不可开交。
贺寒舟本就觉得有些胸闷气短,突然房里挤进来好些人,更觉得心中一股憋闷。
且他一向喜静,这下屋里来了这么多外人,他更觉烦躁难安。
他皱着眉头靠在屏风后的床上闭目养神,脸色有些苍白,他咳嗽已缓了过来,因心中有气,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四周的吵闹声不绝于耳,都是他自小都听了无数遍的脉象。
他兀自忍耐了一会,终于受不了睁开了眼睛,他眯着眼睛狠狠瞪了谢云逍的后脑勺一眼,干脆直接起身走出了房间。
那头的谢云逍扎在人堆里一时并没有察觉,直到对面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冲他使眼色。
“贺捕快,你家相公走了?”
谢云逍回头一看,果然屏风后头已空了。
那厢,贺寒舟已出了客栈,走到了街道上,周围的视野开阔起来,他才觉得胸口的气顺了。
天色渐晚,远处有淡淡几缕晚霞。
晚风送凉,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四周渐渐暗了下来,显出几分静来。
自从与谢云逍相遇后,贺寒舟还很少有机会能独自一人走走。
这里的风土人情自与江宁迥异,不知不觉之中,他便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距离。
城中有一条贯穿的河道,河面上已亮起星星点点的渔火。
晚风拂面,贺寒舟走到河上的石桥上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