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想不明白,贺寒舟对冀州治水这一件事为何如此上心,他本来只打算将那涉县的县丞提溜出来全权办理,自己做个甩手掌柜的。
原书里这位冒天下大不为的县丞救了不少人,最后却被处斩了,他有心想保住他顺道做做好人好事,没想到贺寒舟却对此事劲头如此大。
夜也深了,谢云逍心里揣着些心事,辗转反侧折腾到大半夜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谢云逍的门便又被贺寒舟敲开了。
他睡眼朦胧,晕晕乎乎。
“寒舟,这么早?”
贺寒舟整个人已收拾地十分利落清爽了。
“快点。”
谢云逍有些发晕。
“去哪?”
“乘船去涉县。”
谢云逍的脸一垮,但也只好在贺寒舟的监督下,赶鸭子上架似的给他赶上了路。
谢云逍有点招架不住贺寒舟这股劲头。
“寒舟,其实水得八月才发的……”
贺寒舟瞪他一眼。
“闭嘴。”
谢云逍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
贺寒舟见他脸上低落不似作伪,半晌,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既要治水便好好治。”
态度散漫、磨磨蹭蹭的,看着实在碍眼。
谢云逍立即多云转晴,他嘿嘿笑着又像贺寒舟蹭了过去。
“寒舟你是在安慰我吗?”
贺寒舟脸一板,推开他。
“不是。”
谢云逍挠了挠头,老老实实赶起路来。
水路比马车快上不少,他们一行人顺流而下,不过半日的功夫,便已到了涉县。
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贺寒舟面色如常,谢云逍却已软成了面条,他早已在船上吐了八遍了。
他十分虚弱地将脑袋枕在贺寒舟的肩膀上,无限娇弱,那副模样将吴大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寒舟,人家难受。”
贺寒舟面带嫌弃,但却并没有推开他。
岸边的码头上人来人往,天色暗沉将要下雨,路人都行色匆匆,谢云逍三人并不显眼。
谢云逍脚踩到地上,才觉得整个人踏实了。但他仍将头靠在贺寒舟的肩上,黏黏糊糊的十分拖累他们一行人前进的速度。
谢云逍嘤嘤嘤了一会,没留神地上一块石头,差点被绊倒。
“我草!”
他在船上憋屈了半天,此时火气被激了起来,他站直一脚将那石头踢飞了。
贺寒舟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