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李景风绝非池中物,本想把他留在青城栽培,运气好的话,一两年内小妹若没婚配,景风又已大成,这门婚事虽然渺茫,但只要小妹有心,自己在一旁说好话,也不是不可能。正如嵩山掌门也把女儿嫁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萧情故,正是看重他的才能。
但李景风似乎尚有志向,所以不愿留下。
他见沈未辰手上拿着一方手巾,问道:“这是什么?景风送你的礼物?”
沈未辰道:“是严公子托他转送的。”
沈玉倾接过,看了上面的文字,笑道:“看来严公子对你甚是有心啊,说与你相遇一面,于愿足矣。”
沈未辰接过手巾,这才看了上面的文字,淡淡道:“其实严公子也挺好的。”说完将手巾放在桌上,道,“我手不方便,哥你帮我收着吧。”
沈玉倾见她闷闷不乐,猜她感伤李景风的离去,便找了些话题逗她,兄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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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风来到停客所,见谢孤白牵了一匹马正在等他,李景风讶异道:“大哥,你……”
谢孤白道:“我知道你定会离开,所以在这里等你。”他把马牵到李景风面前,又道,“有马方便些。”
李景风明白谢孤白的意思,点点头道:“多谢大哥体谅。”说着牵过马。
谢孤白道:“有几件事,临行前我想嘱咐你。第一,日后若见着明不详,能避则避。”
李景风讶异道:“为什么?”
谢孤白道:“这就是第二件事,你还记得朱大夫抓虫的事吗?”
李景风点头道:“当然记得。”
谢孤白道:“朱大夫那个信还没捎给萧公子,你别去衡山,改去嵩山,帮朱大夫把这个讯息传到,说是江大怕事,先回武当了。”
李景风疑问道:“这跟明兄弟有什么关系?”
谢孤白道:“你见着了萧公子,问他明不详,他便会告诉你,比我说有用得多。”
李景风虽然不解,仍点头道:“我知道了。”
谢孤白道:“你要见萧公子恐怕不易,我帮你准备了一封青城文书,你具名拜帖即可。”
李景风点点头,道:“我都会记得。”
谢孤白拍拍李景风肩膀,李景风翻身上马,临走前又回望谢孤白一眼,随即“驾!”的一声,往玄武门奔去。
谢孤白目送李景风远去,想起了昨夜之事。
听说明不详中了严非锡一掌,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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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风骑着马,自山上望下,但见林木葱郁。他情伤未复,又与好友别离,不免心头郁结,就想:“我且不忙下山,往山上走走,看看风景也好。”随即调转马头往山上走去,绕过武当真武大殿,直到朱雀门后,又继续上山。
忽地,道旁树林中冲出一人,哑着嗓子喊道:“景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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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明不详再次睁开眼睛时,第一个见到是李景风。
“你终于醒了?”李景风喜道,“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景风兄弟?”明不详缓缓坐起身来。李景风忙道:“你别起身!你伤得很重!”
他亲眼见到明不详背后的乌黑掌印,这绝对是严重内伤,一动便会全身疼痛,但明不详却恍若未觉,坐起身来问道:“杨衍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