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赶回家的时候上楼都是用跑的:“傅义!傅义!”
他不断喊着傅义的名字,声音近乎嘶哑。
但空荡荡的别墅寂静无声。只有一到三楼十几只闪着红色光圈的摄像头在微动。
傅义的房门紧闭着,陆桥拼命转动着把手,发现门反锁了打不开。
他一下一下拍击着房门:“傅义!傅义你在里面吗?傅义?”
“你开门好不好??”
“我错了,傅义!傅义!你把门打开,我再也不会把你关在这个房间里了好不好??傅义?傅义??”
他在房间外面急得团团转,里面不出一声。像死了一样安静。
陆桥心急如焚,七八种不好的设想从他脑子里不可自控地钻出来。他紧张地拿来钳子和铁丝,拧得满头是汗,终于在良久之后,砰!一下。破开了阻隔两人之间的大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傅义拉上了窗帘。
“傅义?”
陆桥打开顶灯,光芒降落下来的瞬间,房间里凌乱一团。
傅义不在床上。
他一个人躲在衣柜和墙壁垂直成九十度角的地方,瑟缩成小小的一团。鹅绒被紧紧地包裹在他身上,就像是他能找到唯一保护住自己的盔甲。
灯光突然被陆桥打开的时候,他能明显看见傅义的身体抖得剧烈。
都已经把自己裹成那个样子了,还能看的出来的剧烈。
一根粗壮的金属链条从傅义的脚底下延伸出来,一直挂在床角。床角的地方有好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的痕迹,地上还有血迹,但拴着傅义的铁链依旧牢不可摧。
陆桥跪在他面前,试图把傅义从角落里拉起来。
柔声:“对不起。我们先起来,先起来好不好?”
但傅义固执地躲在角落。
一抬头,陆桥瞥见了他眼角的泪花。
他泪眼婆娑,狼狈地望着陆桥:“……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桥不敢看他,垂下脑袋。恶狠狠往自己脸上又打了一个巴掌,咬牙:“对不起。”两只红色的巴掌印交叠在一起,血丝从他的嘴角渗出。
此时此刻的傅义凌乱不堪,头发半遮住眼睛。丝毫没有半点模样,可以和平日的那个明星“傅义”挂钩。
他好像现在又变成了三朵。那个瘦弱、无依无靠、但会倔强说自己没事儿的小孩。
良久,傅义开了口:“陆桥。”
陆桥抬起了头,应着他的呼唤。
四目相对,傅义的脸上没有恨意,尽然是一片枯萎的绝望:“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事。”
我不会放过你的
沉重的锁链被陆桥扔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