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陆桥插言:“张姐。”
张姐看过去:“咋?”
陆桥温柔笑着:“要是实在为难,我去说也行。”
此言一出,张姐眼神立刻变了,犹豫都没犹豫,立刻把手里文件啪!一下搁在陆桥手里。然后双手合十:“我当了三十几年的唯物主义者,原来只是因为以前没遇到过真菩萨。”
陆桥接过。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傅义的方向。
“是啊。以前我也不信天底下真有神明的。”
-
三个访客刚走,提了一大堆条件,傅义在办公室烦得头都要裂开。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本能抬头骂:“不知道进来之前敲门吗?”
话刚脱手,忽然,和正要进来的陆桥目光对在一起,刚才在肚子里燃起的火徒然间又降温,冷冻下来。
他低下头,胡乱看手里的资料。
“抱歉。我再重新进来一次。”陆桥声音起。
傅义立刻:“有什么事你直接——”但陆桥已经退了出去。
紧接着。
“叩叩。”敲门声仿佛故意地响起。
傅义紧盯着那扇磨砂玻璃的门,陆桥的人影在外面隐约可见。傅义沉默着,于是陆桥就在外面乖乖等候,丝毫没有要推门进来的意思。
傅义攥起拳头,深吸一口气:“进。”
陆桥应声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事?”
紧接着陆桥把统计数据放下,把张姐的话跟傅义又重复了一遍。果不其然如张姐所料,傅义的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隐现。
陆桥故意:“还好吗?”
傅义摆摆手:“出去吧。”
但他穷追不舍:“需要我再做些什么吗?”
傅义冷言:“不用。”
陆桥继续:“是吗?可是——”
话音未落,傅义愤怒地高了声调:“你听不懂我说话吗陆桥??”
应声,纸页从傅义的手底下纷飞,散落在陆桥的头顶就像是翩然的蝴蝶。
见状,陆桥眼底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笑意。
两息后,所有纷飞的白色纸页落定。
陆桥的脸上又熟练地转换出委屈又惊讶的表情,一分不差地准确看向傅义:“怎么了?”
傅义像是彻底被踢翻了火药桶:“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们已经彻底断了关系了,就是陌生人,听不懂话??你处心积虑地来山南水北,又特地坐在我办公室旁边,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还有这些资料,该是你的活儿吗?为什么偏偏是你送来了?你心里什么打算,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陆桥?”
话音落,忽然。
陆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反问:“我什么打算?”
或许是他目光实在太过炽热,傅义被他盯得抿起了唇。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会纠缠着你死缠烂打,毫无尊严的人,对吗?”陆桥轻轻说着,喉咙里声音有点儿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