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
钱叔接过锦衣应愚脱下来的外套,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先生。小褚他——”
听见某个关键的人物,锦衣应愚倏然扭头看向钱叔:“他回来了?”
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钱叔没料到锦衣应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顿了顿,这才小心道:“回来了一下,但是又走了。”
“走了?”锦衣应愚皱起眉头,盯着钱叔,“去哪儿了?”
“不知道……”钱叔道,“他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都带走了,然后托我向您转达说——您现在应该不想看见他,所以他就不同您告别了。”
钱叔看着锦衣应愚愈发黑沉的脸色,心中暗暗心惊,却还是斟酌着措辞道:“他说,他对不起您,托我们好好照顾您。”
说完这些,钱叔这才小心道:“先生,这……”
“对不起我,不告而别……”锦衣应愚咬着牙念了念,差点被气笑了,“很好,我亲自教他怎么为人处世,他就学成这样。”
就算是辞职,也得交一份辞职信吧!
锦衣应愚猛地从钱叔手中抽回自己的外套,穿回身上,转身大步往外走。
钱叔格外担忧,追在锦衣应愚身后扬声道:“先生,这么晚了,您要不先休息吧,明天再找小褚——”
“谁说我要找他。”锦衣应愚的声音传来,带着点颤抖,“我不找他,我不要他了……他自己也知道我不想见他,那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
安慰不了
锦衣应愚回到了车里却呆愣地坐在驾驶座上许久没动。
他想要找个人倾诉一番,求一个安慰,却茫然而悲哀地发现,自己一向与人为善,却在关键时刻连个听自己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他固然可以去买醉,随便逮着个路人痛骂褚夜行,好好宣泄一通。但是他不敢。
他毕竟是玄洲的公众人物,是华锦的门面。当然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堂堂世界首富被一个小了他8岁的alpha小混蛋给甩了。这种事要是泄露出去一丝一毫,指不定第二天就会登上各大杂志的八卦板块。
他只能找一个知情人……
锦衣应愚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悲又可笑地发现,能在这个时候听他痛骂褚夜行,或多或少给他点安慰的,居然只有一个人。
于是他再度发动汽车,径直驶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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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凌晨一点钟,被前金主找上门是一种什么体验。
艾维斯他拒绝回答。
“先生?”似乎刚刚在准备夜宵,还围着条围裙的红发omega眨巴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惊讶地看着门外的alpha男人,“您怎么来了?”
艾维斯确实没想到锦衣应愚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而且,这个alpha眼眶有些红,似乎刚刚哭过一样,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脆弱。
这个词和锦衣应愚联系在一起……让艾维斯体会到一种堪称玄妙的割裂感。
锦衣应愚看着面前温软无害的omega,叹息着征求意见:“能让我进去么?”
“额……”艾维斯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