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男一的角度看,他是被无数重的心理压力给压垮了,他确实爱对方,却已然爱到了不知怎么办才好的地步。
身世的悬殊差距,父母的生死恩怨,这些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大山。
如果他们有一方执念于此,就注定不可能走得长远。
但是要说“放下”,又谈何容易?
锦衣应愚喝着金银花苏打水,颇有些同情而悲悯地看着两个戏中人:在他看来,这俩人可能就此分开,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只是他这个看客劝分很容易,身处其中的人想要抽身,可就并不容易了。
他正津津有味地想要看后面俩人的感情走向——
“咔哒”。
门锁的声音传来。
锦衣应愚:!
会在这时间打开公寓大门的人不作他想,必然是褚夜行。
锦衣应愚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遥控器,“啪”地关掉了电影。
而后,他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褚夜行,像是做贼心虚似的笑了声:“啊哈,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整套动作像极了偷偷在家看电视,却发现大人突然回家了的熊孩子。
褚夜行:“……”
褚夜行没有说话,只是向他走来。
锦衣应愚拿着苏打水瓶子,让自己镇定下来:“咳,我就是看看电影而已。”
这小狗子应该不至于又双为了一部电影跟自己刷小性子吧……
不对啊,自己有什么好心虚害怕的?
他又没偷又没抢,更没有出去找什么小金毛小红毛不清不楚,看个电影而已,他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完全可以挺直腰杆嘛。
想到这里,锦衣应愚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褚夜行,又理直气壮起来:“怎么不说话,唔——”
他话音未落,褚夜行突然快步上前,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消弭,他几乎是扑到锦衣应愚身上,一把将对方按倒在了沙发上。
“诶。”锦衣应愚举着瓶子,好悬没让那大半瓶金银花苏打水撒两人一身,“做什么呢你?”
“……”
褚夜行没有说话,而是像只大型犬类一样,趴在锦衣应愚身上,埋首在他的颈侧,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股芍药花香。
锦衣应愚眨了眨眼,有些迟疑地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怎么了这是?朱门他们欺负你了?”
不至于吧?
现在谁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自己罩着的人?
有他特别关照,整个华锦估计除了林缘生和锦衣应谦,还有谁敢给这小家伙脸色看?
褚夜行在他的颈间磨蹭着,迟迟不肯起来,听见他的问题,这才闷着声替朱门睿他们正了名:“没有。”
“没有啊,那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呢?跟受了委屈一样。”锦衣应愚笑着拍了拍他,“起来点,混小子,我快被你压死了,对自己的体格稍微有点数好么?”
褚夜行这才缓缓直起身子,但两只胳膊却仍撑在锦衣应愚身边:“抱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