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快走两步,殷切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而后眼睛亮亮地望着身旁的人。
锦衣应愚微微笑了笑,长腿一迈,便坐在了车里:“好了,开车走吧。”
……
片刻后,汽车发动,载着两人向前。
褚夜行安静地开着车,锦衣应愚则看着窗外的景色。
此刻的场景,似乎和数月前的那一天晚上重合了。只是荣华家大宅处在城郊,此刻窗外看不到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只有路灯照亮的、满是野花的路涯,以及远处沉默在夜色中的田野。
锦衣应愚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对坐副驾驶产生些心理阴影,毕竟出车祸时,那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实在令人胆寒。
但是当他回忆起那一场事故,却唯有褚夜行扑到他身上,将他牢牢护在怀里的记忆片段格外清晰。
时至今日,他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心脏都在颤抖。
他从前对于“英雄救美,于是一见倾心”之类的言情故事嗤之以鼻,觉得这剧情简直是老掉牙的烂俗。
彼时不觉其中意,如今已是此间人。
锦衣应愚忍不住低笑一声,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褚夜行听见了他的声音:“哥,您在笑什么?”
“没什么。”锦衣应愚收回目光,看向他,“我哥他,和你说了什么?”
褚夜行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骤然握紧,但他很快恢复原样,一副平静的模样:“没什么。”
锦衣应愚盯着他。
虽然心底有些紧张,但是褚夜行却依旧没有松口:“真的没什么。”
是啊,真的没什么。
锦衣应礼不过是说了一些他根本无法反驳的事实罢了。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而无能的alpha。哪怕他愿意在下雨时为锦衣应愚撑一把伞,但是如果面对的是狂风暴雨,这一把伞根本毫无用处。
他不知道怎么对锦衣应愚开口。
但即便他不说,也不与对方对视,但是眼中不经意地泄露出的些许情绪依旧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锦衣应愚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突然道:“停车。”
褚夜行一愣,很快照做,在路边停下:“哥?”
现在离城区还有挺远的距离,加之此刻时候已经较晚了,整条马路上除了他们,看不见别的车辆。
周遭甚至连一个商店都没有,只有一片片田野,唯有远处可以看见农家星星点点的灯光,是字面意义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锦衣应愚居然在这里突然叫他停车……
这显然不同寻常。
本就有些心虚的褚夜行顿时愈发紧张了,他看着身边人:“哥,您要做什么?”
锦衣应愚没有回答,径自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而后,他开门下车,在褚夜行忐忑不安的目光中走到他这一边。
而后——
锦衣应愚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探出手一按座椅调节的按钮,直接将驾驶座的座位放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