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浸染一方土地,哀嚎声四起。
见状,剩下些没被捅穿脑袋的野狼匆忙缩了回去,遁地而逃。
阵法还在不断往下落着剑,玉池微缓步走近,张开手将主剑引来握在手里。
谁知刚触到剑柄,这把明显已有些年头剑不堪重负,此番过度使用了回,“啪”地从剑锋处断裂了。
玉池微低头看向手中的残剑,一时无言。
若无其事凝起灵火将残剑熔作废水,浸入泥土的一瞬便被藏匿其下的狼只尽数吞没。
做完这些,将旁边傻愣着的人视若空气,接着往山下走。
施引山还没从自己被玉池微救下的怪异心情中缓过神,见对方离开连忙抬脚跟上。
“喂,你怎知我在此处遇难?”
“还有之前那回……你是如何能找到我的?”
杀他也好,救他也罢,不仅能找到,还万分准确,甚至路线都是最节省时间,径直抵达的。
玉池微脚步不停,“恰巧路过。”
施引山被气笑了,他只是腿脚不灵便,不是脑子不好使,“你骗鬼呢?”
可而后他跟在身后无论再怎么纠缠发问都得不到回应,玉池微将他屏在外边,声音传不进他的耳朵。
暮色沉沉,伴着一路下了山,为保自身安危,施引山委曲求全随玉池微进同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挨在一起的地字房。
瞧着隔壁房门紧闭,施引山一肚子火气没处泄,转身下楼去叫小二上了坛子酒和几碟下酒菜。
时候较晚,客堂客人寥寥无几。
他取了枚灵石搁在桌面,唤来店小二在身旁坐下,向他打听有关茸驴的消息。
店小二瞥见灵石,眼睛都直了,将长布往肩上一甩,箩筐似的把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全抖出来,
“哦哦,您说的那茸驴啊,现在城中只有一家药铺售卖,就在城西桥头,明日您起身过去便是。”
施引山了然点头:“多谢。”
店小二欢欢喜喜捧着灵石走开,他便端起碗大口喝了口,指腹摩挲着碗壁,心里暗疑。
不是都道茸驴近些年来及极为难寻么,天蚕宗都缺的东西,怎得寻常商铺还有售卖?
……无论如何,明日都得前去查看一番。
喝完一坛子酒,施引山摇摇晃晃起身上楼。
他与玉池微两间房紧挨着,一间名作“梦回”,一间名作“听涛”,很是雅致。
饮了酒眼前像蒙着一层雾,也忘了分房此事,推门进去发现玉池微合衣躺在床榻上,未觉有何不对,掀开被褥一角钻了进去。
玉池微本身清醒着,听见他进来时的动静便觉得怪异,尚且没琢磨透这人又再打什么主意,下一瞬竟是没脸没皮地直接掀被贴着他睡下了。
不及思虑,抬腿将人踹下床去。
施引山猝不及防撞在地板上,痛得闷哼一声,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愈发混乱。
蹙眉仰头望向玉池微,“你又发什么疯?”虽说二人早已貌合神离,可长久以来不都是同床共枕的么?
玉池微嗅见酒气,坐起身看向还软倒在地上,两颊泛红的人,面露厌恶,“滚出去。”
施引山瞪大眼,头一回被对方以如此恶劣态度对待,分外难以置信。
正欲开口冷嘲热讽说些什么,身形一顿,眼中闪过少许清明,撑着地自己爬起来,步履不稳推门出去了。
真伪茸驴我那么大一老婆呢?
靖明城西边一片素来最为繁华热闹。
桥头处开着城里最有名的一间铺子,倘若家中有人生了大大小小的病久不见好,来这归鹤堂,不仅有杏林春暖的大夫义诊,抓得药也保准立竿见影。
它后头有王孙贵族做靠山,旁的药铺里抓不上买不着的药,都能在那儿碰到,价钱也十分亲民,童叟无欺。
与以往略有不同的是,每日桥上来往的熟识面孔中混进了两张眼生的,且皆是仙风道骨的俊朗公子。
两名公子气度不凡,人堆里极为惹眼,引得一路频频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