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萨调转尖锐刺上自己的脖颈,软肉被刺破,一道艳色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下,“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与其再次被你标记沦为欲望的奴隶,我更愿意拥抱死亡。”
他知道完全契合的ao彻底标记后,影响是有多么深刻。那种理智消磨,全靠信息素支配的日子,亚萨不像体验第二次。
雷诺全然没了方才的冷静自持,他知道亚萨大概率是在威胁,可是他不敢赌:“我出去,你放下,别伤害自己。”
亚萨不肯放松警惕。
“你好好休息别提心吊胆我控制不住偷袭,我这几日会离开。”雷诺倒退出门,“一开始,“我没想彻底标记你,我只是……见不得你痛苦,想给你信息素安抚。亚萨,我绝不会强制标记你,我和他不一样。”
一地鸡毛。
雷诺掐亮通讯器屏幕,时间显示凌晨3点多,喃喃自语:“这个点,医院还能采集信息素腺液吗?”
到底是对亚萨放不下心,雷诺强制唤醒埃里克找了个靠谱的私人医生,就像之前亚萨一样采集了信息素腺液制成安抚喷剂。
为他采集信息素腺液的医生认出了他,控制不住地打量着雷诺,视线在雷诺受伤的脖颈和凌乱脏污的衣服上逡巡。
“如果我来这的消息明天出现在网上,我不介意让这家诊所消失。”雷诺现在已学会贵族那派风轻云淡的威胁手段。
医生一凛,收回飘忽的视线,打着哈哈:“我这人口风最是紧,侯爵不用担心。”
天一蒙蒙亮,雷诺就将冒着冷气的安抚喷剂拿到了手。他将药放在亚萨门口,敲了敲门就离开,安抚剂的盒子上贴了纸,希望亚萨别执拗。
亚萨听到敲门声身体猛然绷紧,可雷诺没出声,很快就没了动静。他犹豫很久才开锁出门,只见门口地上放着个黑色的小方盒,盒上贴了个便利贴,字体龙飞凤舞——药会损伤身体,别折磨自己,用它们。
亚萨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层八支安抚剂,神情有些动摇。
他提取过信息素腺液,四支已经是最大安全用量,可雷诺居然提取了八支。大量提取信息素腺液对身体损伤极大,更何况他根本用不到这么多。
正向亚萨所设想的,雷诺为这八支安抚剂整夜未眠,由于信息素过量透支,腺体针扎般疼,连带精神海亏空,头疼欲裂。整个人走路没有脚踏实地感,仿佛下一步就能栽倒在街边。
雷诺正准备随意找家旅馆睡一觉,通讯器响起——回来。
亚萨心软了?不,雷诺旋即否定,是怕被无良媒体拍到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雷诺回去后听着亚萨的动静,总是刻意避着,明明在一个家里,两人三天愣是没有碰过头。
这天晚上,雷诺一如既往地等到很晚才偷摸摸下去厨房觅食,他叼着一根肠,拎着一块冷面包上了楼,可在楼梯口一下停住脚步。
——亚萨出了门,倚靠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人。
“你就吃这个?”亚萨扫了眼雷诺手上的吃食。
雷诺扯谎:“没,这是夜宵,我不饿。”可刚扯完,就想到亚萨也能听到他的动静,他从下午起就没出过门,亚萨自然知道他没吃过晚餐。他有些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你,好多了?”
“结束了。”亚萨径直走过来,“我有点饿,陪我吃点东西?”
嘴里的冷肠瞬间不香了,雷诺颠颠跟上去:“好啊,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我来,当作谢礼。”亚萨挽起袖子翻着冰箱拿出几枚鸡蛋和几颗青菜,“面,可以吗?”
“当然,我最喜欢吃面了。”亚萨这事给他下毒,他也能眼皮不眨地喝干净。
两人的面是从一个锅里出来的,亚萨必然不会和雷诺殉情,保证安全无毒。亚萨分了大小两个碗,他的分量显然要比亚萨多很多,还多一个荷包蛋。
雷诺想将这个蛋夹给亚萨,却被挡了回去:“我刚结束吃不得太多东西,给你就是你的。”
亚萨筷子戳开荷包蛋,流心的蛋黄四逸而出,“之前受信息素影响,情绪有些失控,抱歉。”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雷诺将积压已久的疑问问出口。
“有个alpha学生易感期,我受到了他的影响。”亚萨顿了顿,“之后再也不会了,我辞职了。”
赫利俄斯alpha学生众多,突发易感期的也不在少数,学校有完整成熟的应对机制,怎么就因为一个学生辞职了?不,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