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洛海的呼吸、扫过他面颊的发丝,还有那柔软的、带着滚烫温度的唇舌。
仿佛过了永恒的时间,又仿佛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洛海从他的胸前抬起头,唇畔还湿漉漉地沾着一点酒液。
他伸出舌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直起身体,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却因为脸颊的红晕而变得十分缺乏说服力。
尤金简直硬得发疼。
“可以了吧?”洛海把酒杯放回桌上,淡淡地看着他,“该我了。”
“好。”尤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才能正常说话。
“我不会游泳、不喜欢吃胡萝卜。”洛海缓慢地说,“我曾经为了你跟别人打过架。”
尤金静静地听洛海说完,觉得心口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搔动。
他知道洛海不喜欢吃胡萝卜,不仅小时候不喜欢,就连现在吃饭也会精准地把胡萝卜丁从炒饭里挑出来丢进垃圾桶。
他不知道洛海会不会游泳,小时候孤儿院附近并没有可供小孩子游泳玩水的地方,或许是他长大后学了也说不定。
但是,还有一个明显更不可能的答案。
尤金只犹豫了一秒,选择了那个更不可能的,“第三个。”
洛海靠在床头,露出一个轻笑,“不对。”
尤金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什么?你为我跟别人打过架?什么时候?在哪里?”
“不许追问。”洛海简洁地说,“喝酒。”
尤金无可奈何地端起酒杯,感觉自己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个惩罚在他身上的效果简直加倍,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以最慢的速度翻了个身,跨坐在洛海身上,“倒在哪里?”
洛海眯着眼睛,表情懒洋洋的,像是带了点醉意。可是尤金知道他的酒量明明没这么差。
“胸口。”洛海低声说。
尤金定定地看着洛海微抬下巴,修长的手指一颗接一颗地解开衬衫的纽扣,最终只剩下末端两颗扣子摇摇晃晃,露出平坦而紧实的胸口。
白皙的胸膛上,还隐约能看到一点不太明显的红痕。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亲热时尤金的牙齿留下的痕迹,竟然到了今天还依然隐约可见。
尤金喉咙发紧,口腔里干涩难耐,迫不及待地需要滋润。
他慢慢倾倒酒杯,澄澈的酒液滴落在对方胸口,不知是因为手不够稳还是其他缘故,有一滴酒滑了下去,一直落进看不见的地方。
尤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追随那滴酒的冲动,低下头,舌头卷起。
酒液的辛辣顺着喉咙向胃深处滑去,洛海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
尤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直起身体,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不是很稳。
“还继续吗?”洛海慢慢地挑起一侧的眉毛。
尤金顿时感到被挑衅了,拿过酒瓶重新给杯子里倒满,“当然。”
“那该你了。”洛海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