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选看他又要哭,试图挽回。
谁知道宣婴抬抬头,憋住泪与那双坚定黑瞳对视,真君爷抗拒的唇还蜻蜓点水地擦过了这人的喉结。
两人一起愣住了。
其实都差不多把该做的事做过了,亲也是小意思了。
可是现在很明显不是之前的情况,沈选看着宣婴,就想要更多,他不止要一个吻。
他想要的,是宣婴的人,是身体发肤从内到外的全部。
于是乎一张低下来的冷漠脸颊控制不住就狠狠亲住了一片娇艳欲滴的下嘴唇,宣婴绝望闭上眼睛的面色红润得不行,嘴里没实话的人只能被迫这样向自己“坦白”。
可当他们指尖抚过扶桑花瓣的纹路,也像触到了彼此相通的心跳。
帝君大人保持沉默的心脏确定了,他就是想一辈子跟他的将军在一起这辈子才来的。
宣婴却捂住嘴,死活不对他发出一丝一毫的回应声音。
沈选如何示好和取悦,宣婴的身体都只是倔强地后折,不放开两人嘴角上一丝缠绵悱恻的血腥气。
可宣婴不知道,这种永远无法拥抱一下他的折磨,才是沈选面临情绪失控的导火索,所以这也像心魔一样让他突然痛苦地低头吐出一大口触目的鲜血。
沈选搂着怀中的人滑坐在地上,声音干涩地说:“……对不起。”
“够了!”宣婴正恼火得很,脸色又不好看了,嘴唇苍白反过来注意到了他:“你……”
一句“你爷爷的是不是还没演够”卡在喉咙里,宣婴真的不相信他的真实身份会这么虚弱。
可只要沈选用这种语气再多说一个字,他都要发出压抑的哽咽声了。
沈选将目光落到他脸上。
宣婴不情不愿地扭着誓死捍卫清白的脸,一头白发遮住了他的一半面容,如芙蓉一样的双颊胎记弥漫着离愁别绪。
宣婴是真的很讨厌被骗还有被强迫接受他人接触,可沈选不会哄人,他在宣婴面前变得很罕见低三下四。
四周很静,空气莫名酸楚,充斥着他们粗重又交错的呼吸。
沈选又看出来了,说:“……你不要哭。”
宣婴:“你可以不要看我。”
沈选:“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宣婴:“我就控制得了?”
沈选:“……”
宣婴:“你是不是有病?又不说话!又不打架…你还一直看着我做什么!”鬼知道这算什么!
沈选:“你,真的不知道吗?”
宣婴:“……”
知道他是谁后,宣婴有种顶头上司又开始给自己这个基层小官玩心理战术的无名火窜上来,能不能有人来管管这个牝山帝君?别让这个王八蛋用这种雨天小狗的可怜口气说话!操了狗的!都是万年的老鬼了跟大家玩什么聊斋!他根本就不稀罕这人的虚情假意!
然而,没有等他们再说话,沈选已经晕了过去,仿佛刚才那个强迫别人的帝君是别人上了他的身。
宣婴还被他靠住了左肩,一种淡淡的香味马上袭了过来,正是宣大将军最抗拒不了的扶桑花。
温柔的,带着前世今生最割舍不下记忆的证明透过记忆传来,终于压断了宣婴灵魂深处的最后一根稻草。
“该死!”宣婴看着沈选奄奄一息的魂魄,胸口所有的暴怒都顾不上了,取而代之只有一句咬牙切齿的对地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