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楼下捏着体检单等盛燎。
盛燎突然干呕。
他按了密码锁。
……
最后退回到原点。
盛燎从墙洞里钻进来,他拿洗衣服的水泼了他一身,梁子结下了。
五十米高的瀑布奔流而下,不知疲倦,彩色光雾弥漫其间。他心脏已经涨得不行,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鼓囊鼓囊的。
它一定泡白了,泡得透明,圆圆胖胖,像个新生儿。
“裴仰。”
盛燎在震耳欲聋声中叫他。
他当然听不到。
盛燎看着他湿漉漉的脸颊,耳廓上的绒毛,“你知道我有多想带你过来看么?”
裴仰扭头,只看到他的口型,耳朵凑过去,半天没动静,眼睛弯了下。
盛燎也笑。
耳边一直是轰鸣声,阵仗太大,又是丰水期,方圆百里都能听到。他俩回酒店,换了雨衣和雨鞋,又换了身衣服,盛燎带着他直奔下一个地点。
街头的话听不懂,盛燎牵着他,用流利的西班牙语买东西打车,到了阿根廷大学天文台。
高斯曾在这里研究星体。
裴仰惊讶:“你怎么知道?”
盛燎勾着他的手:“我就是知道。”
裴仰心跳很快,拉着他跑到外墙镶嵌的谷神星轨迹铜板:“这个这个。”
“嗯。”
又拉着他去玻璃柜里的展品,拉着他在地下甬道穿梭,指着凝固了的天文台时钟,不时给他说几句。
盛燎应着。
黄昏走在城市城墙的散步道,当年希尔伯特那些大师常在这里散步讨论数学。
裴仰眸光亮亮的:“你怎么知道?”
盛燎勾着他手:“我就是知道。”
盛燎去买东西,他在这边等着,想着拍照发给师门,回去给大家带礼物。
不少人注意到这边黑发黑眸,冷澈雪白的东方少年,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有位年轻人跟他搭讪:“SosunángelRealmentesosúnico。”(你是天使吗?真的好特别)
裴仰:“?”
他正不解,肩膀被环住,熟悉的声音响起:“Soysupareja。Sitenésalgunapregunta,podéspreguntarmeamí。”
(我是他的爱人,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搭讪的人离开后,裴仰:“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