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付屿阔还挑三拣四,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她一气之下让他自己继续点外卖,她不给他带饭了。
最终,挑嘴到极致的某人还是乖乖闭嘴,她做啥吃啥。
现在这样啥意见都不提,乖乖点头说好,还让她有些不适应。
嘀咕了声:“改性了。”
拿了些食材,双手占得满满当当,再拿不下其他,转身指挥慢悠悠喝着饮料的人,“帮我拿一下面条。”
付屿阔放下饮料罐,很眼瞎地问:“在哪?”
黎听气到没脾气,叹了声,“干湿分隔屉里。”
整整齐齐排列了两排,他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看过冰箱里的东西。
不满道:“还说我,我也怀疑你的年级第一是不是自己考的。”
可算是报了那天他质疑她是怎么考上陵大的仇了。
付屿阔从干湿分隔屉中拿出桶面,轻声嗤笑,单手扣住她的脑袋,转了个面,推着往厨房的方向走。
“气也没用,就是一直压你一头。”
黎听高中那会儿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大比分超过付屿阔,荣登年级第一的榜首。
但很遗憾,她和他最近的一次距离是比他少了十七分,此后再无巅峰。
黎听低低“哼”了声,站到料理台前掰蔬菜。
付屿阔倚在中岛台,看着她。
微垂的眼睫像春日振翅飞过的蝴蝶,灯光阴影落在眼睑,脸颊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耳边碎发自然下垂,落进领口,贴着细颈。
他的视线在落到她发梢消失的领下肌肤上时,骤然偏开。
像是被烫到一般,不再看去一分。
他想起了刚刚惊醒的梦。
纱帘被风拂动的卧室,掉落肩头的白衬衣,姑娘白嫩肩背暴露视野,纤细笔直的双腿堪堪遮在衣摆下。
红唇微启,缓缓靠近,温热柔软落在他唇上。
触感太过真实,浮浪般越堆越高的潮汐,灭顶袭来,他忽然惊醒。
雾蒙蒙的视线恢复清明的一瞬,他呆愣愣看向屋顶,几秒的迟钝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起手背覆在眼帘上方,无奈又懊恼的“呃…”了声。
翻身下床,换掉衣服丢进洗衣机,去淋浴间洗澡。
“付屿阔!付、屿、阔!”
接连的呼唤,将他从神游中拉回,抬头看过去,“怎么了?”
黎听拿着一颗鸡蛋,问他,“你要加个煎蛋吗?”
他看着她开合的双唇,应了声:“嗯。”
“还是溏心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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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餐是黎听来到加州吃得最简单的一顿,却也是最满足的一顿。
别墅里住的人多,众多口味混杂,她不太吃得惯,却都还是迁就着大家的饮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