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都很狂放的赌坊老板被他的表现弄得真呆了一下。
是他太久没有下船?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
“别胡说……”李希言不轻不重训斥了一声,“家弟失礼了。”
“无碍无碍!”那老板本就是随意的性子,“那不然我找个男子进来……”
“不必了!”李希言急忙道,“让他一个人坐着就是了。”
容朗垂着头站在一边还真像是被自己哥哥训斥了的弟弟。
老板也不勉强,请三人入了座。
“二位初来此地,玩得可还尽兴?”
想到今日所见,一股恶寒涌了上来。
李希言强忍住不适。
“贵地确实非同凡响。”
“喜欢就常来!”老板话锋一转,“可惜听二位说话,像是京城人,怕是也难再来了。”
钓鱼要先放下饵。
“我们家每年要往榆林卖上不少药材,年年都是我们兄弟在负责运货。”
“任郎君家是做药材生意的?真是厉害!”
“哪里哪里,小本生意罢了,多是靠着祖上那一点儿荫庇。”
“谦虚了,任郎君。”老板的话满是试探,“这榆林需要大量药材的说法也就只有军营了。你家能搭上这条线还叫小生意?你真是要羞煞我等了哈哈!”
“再多的钱放在那儿也就是死气沉沉的银子,那里比得上贵地如此别有洞天?”李希言用欣赏的目光环顾四周。
老板看着李希言:“任郎君对我这主船很感兴趣?”
“唯独这里不像是赌坊。”
“不像赌坊,像什么?”
“洞天福地。”
老板得意大笑。
“任郎君真是风趣。不过嘛……”
他直起身,拍了两下掌。
身下一颤,李希言急忙稳住身形。
只见几人身体下的座位变换了方向徐徐升起,直往上而去。
抬起头,闭合的船顶打开了几个出口,正好嵌合众人的座位。
机关运作之下,刚刚还在船舱里的人都升到了船顶上。
三人与老板相对而坐。
四周还是挂满了纱幔,只是被江风吹得飞舞。
“好精妙的机关。”李希言看着四周的环境。
船顶,高悬在三层之上。其下就是湍急的江水。
“这里就是主船的赌场。”老板坐直了起来,少了方才慵懒的模样。
“今日,要赌什么?”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任郎君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不如我们就以此为赌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