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于野脸色一下白了,眼里的光芒也消失不见。
他压下心底的苦涩。
“下官……”
“李少使!李少使!”
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
“李少使!”一个慌乱的士兵跑到了面前,一脸祈求,“您救救我们家二郎!大郎要打死他!”
“什么?!”
报信的士兵是周彻弟弟周霍的人。
他求着李希言前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刚刚大郎回来就气势汹汹责问了二郎,问他是不是偷走了军马。二郎认了,大郎就说要按照军规打一百军棍。这一百棍子下去,二郎哪里撑得住?”士兵边走边解释,还没忘记求情,“求您好好给大郎说说,让他绕过二郎一次吧?”
真是……
李希言听得直皱眉。
周彻的性子本就严厉讲规矩,这个周霍大大咧咧地触犯军规简直是在自己讨苦头吃。
“啊!”
一声凄厉的大叫就在前面。
李希言放眼一看。
周彻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行刑。
而他面前,周霍被按在条凳上,腰下已经被打得满是血。
见二人走近。
周彻还是没有喊停,只行了礼就算是见过。
“李少使救我……”周霍艰难抬起头,哀求着。
周彻冷笑:“是谁去把人叫来的。”
李希言挡在那士兵的面前:“碰巧来找将军有事罢了。”
周彻面色稍缓,轻轻叹了一口气。
“停。”
打军棍的士兵本就打得心惊胆战,此时一停命令,都如蒙大赦地停了手。
谁敢真把郡王的儿子打出什么好歹来?
周霍还有力气爬起来,理了理头发,露出一张俊朗还带着笑的脸庞。
“李少使你好呀。”
还真笑得出来?
李希言没有理他。
“周将军,打军棍的事情,郡王知道吗?”
周彻有些意外她的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道:“父亲还在休息,没必要打扰他。”
“那如果今日真打出什么好歹来,郡王会责问他们这些行刑的士兵吗?”
周彻这才发现属下一脸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