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明白了我要离开,那双一直维持着平静的黑色眼眸里,瞬间涌上了一股清晰可见的慌乱。
她不再是那个冷静介绍自己的“产品”,而变成了一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她猛地向前一扑,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小腿。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慌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浓得化不开的依恋,有害怕被丢下的恐惧,还有一丝乞求。
我的心,被这眼神狠狠地刺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我的女朋友,只会在撒娇要钱买新包的时候,才会装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但那双眼睛的深处,永远藏着算计和理所当然。
而柒的眼神,是纯粹的,是透明的。她像一个溺水的人,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浮木。
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我忍不住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带着一丝凉意。
“别怕。”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回去办点事。半个月,就半个月,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我说的是“接你”,而不是“来报到”。这个词脱口而出的瞬间,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已经下意识地,将她视为了我的所有物。
听到我的保证,她眼中的惊慌似乎稍稍褪去了一些。
她伸出小小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我的手心。
那动作,就像一只小猫在表达自己的亲昵和信赖。
湿润、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了我的全身。
我猛地收回手,狼狈地站起身,不敢再看她。
“我……我走了。”我对陈小姐说了一句,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会议室。
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那道执着的、依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转过走廊的拐角。
走出“创生之源”那栋气派的大楼,正午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乏味。
我坐上返校的地铁,车厢里挤满了面带疲惫的上班族。
他们低头刷着手机,脸上是千篇一律的麻木。
我看着他们,再回想起公司里那些员工脸上那种心满意足的、甚至带着几分优越感的平静,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割裂感。
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是这个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的现实世界,还是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可以肆意满足所有欲望的伊甸园?
回到宿舍,一股混杂着外卖餐盒、汗味和泡面汤的熟悉气味扑面而来。
室友小胖正赤着上身,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疯狂地敲击着键盘和鼠标,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喊着“打野!救我!我操!”。
另一个室友老赵,则躺在上铺,举着手机刷着短视频,不时发出一阵阵猥琐的笑声。
这才是我的世界。混乱、嘈杂,充满了廉价的荷尔蒙气息。
“哟,寻儿,你可算回来了!”小胖眼尖地发现了我,摘下耳机,“怎么样?那家破生物公司是不是把你给骗去割腰子了?我就说不靠谱吧!”
老赵也从上铺探出头来:“面试得咋样?给你画了多大的饼?月薪三千,年底给你配个秘书?”
我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该怎么跟他们形容今天的所见所闻?
告诉他们,那家公司给我发的不是offer,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绝对服从的、可以为所欲为的萝莉?
告诉他们,我刚刚亲手抚摸了那具完美无瑕的胴体,感受了她口腔的温热?
他们不会信的。他们只会觉得我压力太大,精神失常,开始说胡话了。
我吭哧了半天,最终只是含糊地挤出一句:“我……我决定去那家公司了。合同签了。”
宿舍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胖的鼠标停在了半空中,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不是吧,林寻?你疯了?那两家大厂的offer你不要了?去一家成立半年的小破公司?”
“寻儿,你再考虑考虑。”老赵也坐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劝道,“咱们这种普通家庭出来的,第一份工作多重要啊。大厂的履历,以后跳槽都好跳。去个小公司,万一干两年倒闭了,你上哪儿哭去?”
我理解他们的好意。在他们看来,我的选择愚蠢到了极点,是典型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