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梨瞳孔骤然收缩。谢京鹤将那条银质项圈强制地塞到沈霜梨手里,拢起她的手指让她握住银质项圈,随后握着她的手粗鲁地塞向自己的脖子。“姐姐你锁我好不好?”“锁我好不好?”语气迫切,近似哀求,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怪物。银质项圈冷而硬,直直地硌在肌肤上,脖子间的冷白肌肤迅速泛起鲜红惹眼的痕迹。但他像是不怕疼般,一直往他脖子上塞。沈霜梨看着谢京鹤这副样子,眉头紧皱,嗓子仿若被塞入一团涩棉花,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沈霜梨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谢京鹤心里的安全感到底有多缺乏。外人眼中骄狂恣意、桀骜难驯的天骄之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霜梨突然想到一个答案,是因为她之前的多次提离开吗。沈霜梨心头堵塞难受,眉心竖痕久久不能舒展,艰难地咽动了下喉头,她张开手臂将谢京鹤轻轻地搂入怀里。馨香和温暖一同袭来,谢京鹤微怔。沈霜梨手抚摸着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我不离开,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以后都在你身边。”“我是你的。”谢京鹤不相信,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哽咽道,“你骗我……”尾音颤抖,听起来委屈得不行。沈霜梨伸手替谢京鹤擦掉眼泪,“我没骗你。”“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们就结婚。”她低头看他,眸色细腻温柔,“我带你去结婚好不好?”闻言,谢京鹤一怔,哭声跟着停止了一瞬,抬头看向沈霜梨,眼圈湿润猩红,“真的可以吗?”沈霜梨唇瓣轻轻地弯起,“当然可以呀。”“可是我还没有满22岁。”谢京鹤过了一月份的生日,现在才20岁。“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其它国家结。”“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去结婚。”谢京鹤很愿意,但他突然想到什么后,连连摇头似个拨浪鼓,“可是我还没有求婚。”仪式肯定是要有的,先求婚再结婚。“那我娶你,我求婚了。”谢京鹤看着沈霜梨,泪眼婆娑,唇瓣微微颤抖。几秒后,他倏地又哭出声,手臂紧紧地搂着她,趴在她的颈窝处呜咽。既幸福又恐慌。低闷带着哭腔的嗓音响起,“姐姐,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和好?”沈霜梨:“因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幸福。”正如江雨浓所说——“人生短短三万天,怎么幸福怎么来”。那天雪崩出事被谢京鹤救下后,沈霜梨和江雨浓在病房里面聊了一会儿天。那天。江雨浓试探性地询问道,“霜霜,你是不是跟谢京鹤谈过呀?”沈霜梨点头,“嗯,我们谈过。”她垂着眼睫,轻声道,“我能感受到他很爱我,但是他的爱太过于极端了。”极端到让她害怕想要逃离。闻言,江雨浓在脑海里已经能大致地想象出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了。江雨浓看着沈霜梨,语气小心翼翼的,“你现在还是爱着他对吗?”沈霜梨点头。如果没有爱,沈霜梨根本不会这么痛苦。“同样的,你也在恨他对不对?”这次,沈霜梨没点头。恨吗。沈霜梨在心里问自己,其实早就不恨了,恨一个人太痛苦了。但在看到那段监控录屏后,沈霜梨在心里又恨上了谢京鹤。明明他自己一身娇贵,又是熊猫血又是凝血障碍的,比正常人的死亡率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他居然敢径直拦腰撞上那辆大卡车以命搏命。沈霜梨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根本分不清。在爱恨交织的强烈情绪,折磨得沈霜梨窒息又崩溃。空气安静了片刻,沈霜梨张了张唇,“恨……吧。”“所以你现在很纠结很犹豫,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段感情对不对?”江雨浓完全说到了点上。沈霜梨点头,“对,我不知道怎么办。”是接受他,还是继续拒绝他。江雨浓听完点点头,“如果和他在一起,只有痛苦的话,那就不要在一起。”“如果和他在一起,能比现在过得幸福的话,那就在一起。”“总之就是一句话,人生短短三万天,怎么幸福怎么来,我们要做幸福主义者。”沈霜梨听完江雨浓的话后思忖了好久。最后,她抬头看向江雨浓,眼睛里似乎闪着光亮,“浓浓,可以麻烦你帮我喊一下谢京鹤进来吗?”很明显,沈霜梨选择的是后者。谢京鹤不确切地问,“我们真的会幸福吗?”沈霜梨给了他确切的回答,“会的,我们会幸福。”“不许哭了。”沈霜梨低头凑近谢京鹤的耳边,学着他之前的模样低声威胁道,“你再哭,我就把你的眼泪一颗一颗舔掉、吃掉。”谢京鹤语气很认真地拒绝,嗓音闷闷的,“不可以。”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理由,“我会被舔爽的。”用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怎么好像有点可爱。沈霜梨没忍住地笑了笑。“姐姐你帮我戴上好不好?”谢京鹤又将项圈往沈霜梨手里塞了塞,软声哀求。沈霜梨低头看了眼项圈,“戴脖子上吗?”谢京鹤吸了吸鼻头,从沈霜梨怀里抬起头来,抬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嗯,戴我脖子上。”银质项圈偏硬,沈霜梨抿唇,担忧道,“睡觉会不会不舒服呀?”“不会。”被姐姐拴着会很安心。沈霜梨想了几秒后说道,“那我给你戴上吧。”闻言,谢京鹤立刻将脖子凑了过去。沈霜梨拨弄了下项圈,给谢京鹤戴上,随后扣上卡扣。项圈上有一条牵引绳,谢京鹤将牵引绳送到沈霜梨手边,要她牵着。沈霜梨手牵上牵引绳。那一刻,谢京鹤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亮晶晶地盯着沈霜梨,眼神乖巧,他满意地笑了笑。:()姐姐乖,喂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