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官家震怒,被发现了,甚至可能没命。
江清澜拧眉道:“那……他可有很厉害的亲戚,权贵高官那种?”
“没有。”王蕙娘非常肯定。
她的线人打听得很清楚,言郎君的父亲是个七品官。
去年,他们全家才从江州来到临安,托关系,在临安府署给他找了个差事。
“可看他的样子,着实不像。”
王蕙娘也认同。但她已找线人反复确认过。
“言家在江州颇为富庶,言郎君上有一兄一姐,又是老来子。许是因此,性子骄纵了些。”
这般说,好像也说得通。
江清澜听罢,沉默不语。
其实,若真如此,还是好事。
人与人之间,身份相近,才有平等的相处。譬如高郎君,她不喜欢,几句话都可以打发走。
七品官之子,在权贵遍地的临安,不敢放肆吧?
那他……去收敛江氏夫妇的尸骨,很算得上是侠肝义胆了?
王蕙娘奇道:“怎么?那日在山上,他欺负你们了?”
“那倒没有,”江清澜一笑,终于松了口气,“他反倒帮了我不少忙。”
王蕙娘也放下心来:“那就好。我看那日,你脸都吓白了,还以为怎么了呢。”
她也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言郎君跟以前那位高郎君一样,眼睛都黏在江清澜身上。
在她眼里,这有什么呢?青春正好,知慕少艾的,发乎情、止乎礼,多么美好的情感啊。
她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上太愚钝、太小心了。
好在,这些日子,谢临川也没来叨扰,渐渐的,二人就将此事放下了。
饮子区很快装修完毕。
之前,饭食区走的是古朴路线,桌椅板凳用的都是原木色,古色古香的。
现在,饮子区刷的却是绿漆,望之如入绿林,给人清心之感。
柜台之下,放着一排排盆栽茉莉,花白叶绿,淡雅纯洁。
其上,则是一只白瓷红耳的假猫儿。
它围着红色的围巾,系着金色的大铃铛。眼睛大大,嘴巴*弯弯,笑容可掬,一派憨态。
它的肚子上写了斗大的四个字——“招财进宝”。
右手举起来,露出可爱的蹼爪,好像真的在招揽什么。
左上方的绿色酒帘上,写着“半盏抹茶,半日悠闲”。在和风吹拂下招招摇摇的,好似真的很悠闲。
虎子、团团前后脚来到此处。
虎子手拿雪白的巾子。
团团则抱着个矮凳,将之放在地上,踩上去,正正儿够到招财猫硕大的肚子。
高度够了,她一把抢过虎子手里的巾子,仔仔细细地为猫儿擦起了身子。
柜台里,江清澜正在调制抹茶芋泥牛乳。忽的,冒出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来,她笑道:
“今天,这只招财猫被你俩擦了七八次了。我看,它皮都要快被擦掉了。”
团团对它爱不释手,却不肯承认,用花瓣般的嘴唇碰了碰猫儿的肚子:
“我亲了这个‘财’字,我们一定发大财。”
江清澜端出两盏饮子,推到两个孩子面前:“团团别啃猫肚子啦,来尝尝这个。”
二人把脑袋凑过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