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牙人们从小养的,专为卖给大户人家伺候男人的。
江清澜想买的却不是这种。
她想要的,模样怎样不重要,不聪明也行,却要高高壮壮,有一把子力气。
这婢子既可以打水、挑担子,帮忙干些体力活儿,也有安家镇宅、吓唬贼人之效。
牙人听完她的要求,道:“若是要下力的,不若买个小子?”
说罢,就请她去看。
屋子里,有一溜儿的男人。清秀的有,威猛的有,小少年有,糙汉子也有——
有个汉子急于推销自己,还把胳膊抬起,给她看耸得高高的二头肌。
江清澜倒是敢看。
光着胳膊算什么,穿越前,什么光。溜。溜的跳水运动员,她还看得少么?
只是,她怕团团犯疑,当下红着脸一溜烟儿跑了。
最后,还是没买小子。
她一个和离之人,又带个小妹妹,买个小子,一则不方便,二则,也怕引狼入室。如那车夫陈四儿,貌忠厚而性狡诈者,实在不少。
宁缺毋滥吧。
横竖银子大多存了钱庄,院子里,也有凶恶的大黄狗,安全系数高多了。
婢子,后面慢慢再挑合适的吧。
姐妹两个从牙行出来,赶紧回江米巷准备柠檬水去。
今天下午,可是蹴鞠比赛的最后一场!
——
风云楼,绿茵阁。
朱明半躺在榻上,享受着敏敏、娇娇四只手的捏肩按腰。
他拎起一串紫葡萄,张嘴咬了一个,“噗”一声吐了皮儿和籽儿,道:
“比赛都开始这么久了,流光呢,还不来?又让宝庆公主缠上了?”
陈跃道:“我看,是怕你又给她点妓子。”
“嗐,他呀,愣头青一个,是不知道女人的滋味。”
朱明在敏敏的脸蛋儿上掐了一把,以过来人的语气道:
“你瞧着吧,等他哪天开窍了,不定得猴急成啥样。”
陈跃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他这个人比较讲究,不像朱明这样,什么女人都碰。
而且,他已定了亲,是清河崔氏的娘子。在这些事情上,他多少得收敛些。
当下,他便不接话头,只指着场上说:
“你看齐云社那人,怎么也与李正一般戴个面具?莫非,也是贱籍?”
建德初年,李正的祖父李旻卷入越王造反案,累及三代。
李旻本人被斩,其妻儿被刺配雷州。
数年后,李正在雷州出生,亦逃不过黥刑,脸上被刺“贼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