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
辛苦什么呢?
他躺在床上,都是阿斯兰在动,应、应该不辛苦的……吧?
迷迷瞪瞪的小虫母思维发散着,显然
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就那么密不透风地贴在了一起,毫无间隙,恍若共生的黑白蛇,连尾巴都是缠绕在一起的。
在意识彻底被拉入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中的时候,珀珥感受到自己的尾勾圈在了阿斯兰的手臂上,而阿斯兰则俯身吻着他的唇,声线那么地沙哑,却又那么地清晰——
“现在,彻底进来了。”
……
睡倒在被褥里的珀珥像是一朵被雨水浇湿的浅红色花朵,他吐息微沉,眼尾、鼻头晕红一片,嘴巴也被亲得发肿,整个人蜷缩在白色的薄被里,睡得很沉。
在他休息的间隙里,只披了一件浴袍的阿斯兰赤脚踩在地上。
银白色的虫纹流动在他修长有力的四肢间,直到清洁、擦拭完小虫母的身体,阿斯兰才有空拿了纸巾,低头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深麦色的腹部肌肉。
那被烙印在他下腹的银白色珍珠印记潮湿一片,当然大部分都是被珀珥打湿的,倒是上方胸膛位置还是干燥的,只是零碎的牙印一大堆,张牙舞爪地点缀在阿斯兰的躯干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沉迷纹身的时髦人士。
甚至不只是咬,还有不少含着吃奶嘴的痕迹。
像个饿坏了,正处于口欲期的小宝宝。
阿斯兰盯着自己身上的牙印眉头微动,随后俯身轻轻捏着珀珥的腮帮子,待对方张开了红艳艳的嘴巴后,才垂眸看了一眼小虫母的牙口。
白生生的牙齿很漂亮,排列整齐,牙缝细密,形状长得很好,没什么问题,看样子不是因为牙齿发育问题所引起的含咬反应。
不是发育所致,那就是生理性战栗而导致的下意识行为?
阿斯兰放开了珀珥的腮帮子,又轻轻用手指抚了下对方湿红的眼尾,这才直起身体,开始收拾房间内其他的狼狈。
打湿的地毯,落在床边的金属笼,被小虫母踢到床下的抱枕,亦或是刚刚已经被换下来的、洇了好几片水色的床单被褥……
一场近乎通宵的活动下来,没有给阿斯兰的身体增添任何负累,甚至他依旧精神奕奕,有工夫在这被浓重夜色笼罩的时间段中亲自、亲手地重新打扫房间。
——他怕清洁机器人的声音影响到珀珥的休息,倒不如自己干了。
大半夜的混乱沉溺后,阿斯兰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将整个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就连先前餐台上尚未洗掉的餐盘、杯子都被逐一刷干净,放在了一尘不染的玻璃柜中。
随后,阿斯兰兑了一杯温热的牛奶,拿出了提前就准备好的奶油小面包,还切了一小盘水果,浇上蜂蜜,将东西都放在了保鲜餐盒中,当做是小虫母晚间饿了的“夜宵”。
做完这一切后,阿斯兰将餐盒放在了靠近珀珥那边的床头柜上,把属于珀珥的光脑也一同摆在旁边,又将露出小半截缝隙的窗帘彻底拉上,这才掀开半截被子躺了进去,微微撑起身体,并不曾完全地躺下。
这样近乎正式的同床共枕,对于阿斯兰和珀珥来说可以算是第一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臂微张,将身体无力的小虫母捞着搂在怀里,这一刻阿斯兰的力道很轻柔,温热滚烫的手掌拿捏着力道,为珀珥按摩酸软的后腰和小腹,并在偶尔几个空隙中低头吻一吻对方的额角、眼睫,缱绻至极。
做这全部的事后事情时,阿斯兰也同样细致小心,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年长者向下求爱,通常没有年轻人那样毫不掩饰的热烈与近乎幼稚的冲动行为,甚至比起那些因为荷尔蒙而一时爆发的情愫,他需要付出更多的,来将这份爱意实打实地握在掌心中——
照顾、引导、包容、宽纵、宠溺……
甚至在这些向外给予的情感之外,阿斯兰自己也要更加地克制、忍耐、理智。
于是在这份关系里,阿斯兰看着珀珥的时候,既是看令他心动到神经战栗、想要一寸寸吞入腹中,彻底占有的爱人;也是在看一个需要引导而继续成长的孩子,对对方的每一个决定和行为充满了欣赏与鼓励,并且带着珀珥走向更高、更远的位置。
这一刻,阿斯兰侧靠在床头,就那么溺爱地瞧着循着温暖与舒服,自动蛄蛹着贴过来的小虫母。
太年轻、太青涩了,以至于阿斯兰连彻底放开了做都舍不得。
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就慢慢来吧。
……
珀珥是晨曦时醒来的,他整个人迷迷瞪瞪,浑身酸软,但或许是因为阿斯兰事后的按摩,酸困归酸困,但至少没有动弹不了的痛。
他偏了偏头,脖子才刚动,就被阿斯兰抱着吻了一下他在被窝里焐得热乎的后颈。
麻麻的感觉瞬间侵袭,刺激得珀珥蜷了蜷脚趾。
然后,他被阿斯兰从被子里捞出来,后腰、屁股下面被摆着几个柔软的枕头,用于漱口的水端了过来,等珀珥口腔被温水浸润,并吐到阿斯兰端着的小水盆后,保鲜餐盒被放在了支起来的小桌面上。